白桃點了三瓶香檳。
前麵的劇情跟書裡寫得一模一樣,傅宴停端著托盤上樓,開酒,倒酒,一氣嗬成,整個過程儘職儘責,悉數收下他們的百般刁難。
真能忍啊。
白桃真的特彆佩服他。
等傅宴停倒完酒轉身時,不知道是誰伸腳絆了他一下,等傅宴停穩住身形,托盤裡的香檳已經砸到了地上。
嘩啦——
一聲巨響,該他這個壞人閃亮登場了。
玻璃渣子飛濺,淺黃色的酒液濺到白桃的鞋子上。
身旁響起一句罵聲:“連瓶酒都端不穩,你是怎麼上崗的?你們經理呢?”
傅宴停眸光微動,盯著那個伸腳的罪魁禍首,烏黑的眸子裡浮現起一絲戾氣。
那一瞬間黃毛被他嚇得心底發顫,但很快便挺直了腰杆:“你自己沒端穩,瞪什麼瞪?”
黃毛已經打響了侮辱主角的第一槍。
今天是白桃的生日party,他也不能坐視不理了。
“傅宴停。”
卡座裡的少年叫他的名字。
酒吧喧鬨不止,少年音色清朗過於好聽,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你知道這酒多少錢一瓶嗎?”白桃問。
齊麟說:“八百塊。”
有人唏噓:“這不就是氣泡酒嗎,怎麼這麼貴。”
“看他這副樣子也賠不起。”黃毛問,“你在這兒站一天有沒有八百啊?”
傅宴停還維持著端著托盤的姿勢,他眉峰高,眼窩略深,鼻梁和唇瓣在五光十色的光線照耀下尤為冷淡:“沒有。”
在座的無不幸災樂禍,等著看樂子,等著把他的驕傲踩進泥裡。
傅宴停:“你想怎麼辦?”
賠錢肯定是不能賠錢的,傅宴停沒有錢。
白桃說:“這樣吧,你把剩下的酒喝光,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也不告訴經理。”
他記得主角酒量很好哇,希望沒記錯叭。
香檳的度數不高,三兩杯應該難不倒他。
傅宴停抬眸望向他。
白桃是真的不擅長演戲,他長得也不是涼薄的嘴臉,不爽的時候隻會撅嘴巴表達不滿,此刻眉眼間露出一點兒乖戾來,但眼眸依舊清澈,話裡還能聽出些商量的語氣。
傅宴停說:“好。”
一瓶香檳能倒三杯酒,剛從冷櫃裡拿出來的香檳還冒著冷氣。
傅宴停握著酒杯的指節有些發白。
“快喝啊。”
“你也不想上班第一天就被
開除吧。”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傅宴停家裡窮(),賠不起⒓[((),所以打定主意要讓他難堪,踩碎他的尊嚴。
陷在沙發裡的少年隨著他端起酒杯的動作不自覺坐直了身體,陰影裡的臉白嫩嫩的,視線始終追隨著他。
傅宴停看了他一眼,把酒杯送到唇邊,仰頭,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晦暗迷離的燈光將他緊繃的側臉線條勾勒到極致,仰頭的時候脖頸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
白桃恍恍惚惚地想,傅宴停真的好帥啊……
冰冷辛辣的液體順著喉管滑入食道,刺激著五臟六腑,傅宴停皺了下眉毛。
“喲嗬,沒看出來啊,這小子酒量還挺好。”
看熱鬨的人說:“繼續繼續。”
傅宴停垂著眼睫,微蹙著眉心,喝完一杯又一杯,喉結滾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還有最後一杯。”
身邊逐漸有人起哄鼓掌。
從學校過來要花半個小時的時間,傅宴停沒來得及吃晚飯,此刻兩杯酒下肚,胃開始抽疼。
糟糕。
白桃忘記了傅宴停有胃病,裡的主角總是有些什麼奇奇怪怪的病啦,時不時就拉出來虐一虐,讓讀者心疼。
這篇文裡,傅宴停因為想賺錢做了很多份兼職,經常這個兼職剛結束就往下個地方跑,不按時吃飯,長此以往就得了胃病。
夠了!老子已經夠心疼他了!
“好酒量啊。”
第三杯酒喝完,傅宴停的額頭沁出幾顆冷汗,咬緊牙關,硬是一聲都沒吭。
他擦了擦唇角的水漬說:“喝完了。”
“喝完了?”有人說,“這地上鞋上還有呢。”
“喝兩杯酒就掙八百塊錢,沒那麼容易的事兒。”
話裡的意圖惡意滿滿,明顯還有更惡劣的事情在前麵等著他。
傅宴停吸了一口氣,忍住痛意,看向他們的目光有些陰冷病態:“你們還想怎麼辦?”
其他人立馬跟著起哄說:“白桃,快讓他跪下來把你的鞋舔乾淨!”
白桃心裡咯噔一聲,來了來了,終於來了,萬惡的劇情線qwq。
“白桃……”
張帆覺得這樣有點欺人太甚。
可無數人想看傅宴停出糗,看平日最孤冷高傲的人低下頭顱,彎下脊梁,任人踐踏。
白桃捏著手指,小聲咕噥說:“十幾萬一雙的鞋,我都沒有舔過……”
他腳上的這雙鞋是一個足球明星的聯名款,上麵還有親筆簽名,白宏遠專門從法國給他買回來的,原主平時都當寶供著,就穿過一次哎。
張帆耳朵尖:這他媽是重點嗎?
酒吧裡的重金屬音樂砸進腦子裡,傅宴停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神色似乎在壓抑和爆發的邊緣遊走,讓人直覺危險。
張帆偏過頭,看見白桃臉色發白,唇瓣微動。
“傅宴停。”
白桃輕輕叫他。
“那你就跪下來把我的鞋舔乾淨,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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