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蕭瀟心裡雖然想發作,卻也隻好把所有心緒按捺下來。畢竟如今,她所有的一切,都隻能靠著溫廷柏,“二奶奶說二爺喝多了酒,隻怕是頭疼,體恤二爺專門讓廚房做了薑湯。二爺既然醒了,便喝兩口罷,也是二奶奶的一番心意。”
“不喝了。”溫廷柏臉上極為不悅。
他原是想著昨日夫妻圓房,日後和和美美再把崔蕭瀟掃地出門,侯府一切都回到正軌了。誰曾想竟然出了這樣的岔子,還讓宋婉寧曉得了。
如今隻怕,他想搬進南院更為艱難。
溫廷柏還未出門,王夫人身邊的嬤嬤便來叫了,“二爺,太太正找您了,您可去瞧瞧罷。”
溫廷柏應了一聲,隨著那嬤嬤到了王夫人的院子裡。
王夫人素日向來講究禮佛,這院子也是極為考究的。
溫廷柏掀了簾櫳進門,照著往日的樣子給王夫人請安,“孩兒請太太的安。”
“你還知道給我請安?”王夫人看著眼前這個兒子,隻氣道,“柏哥兒,你可知曉,因為你,你親弟弟的婚事就此打了水漂。他如今尚未歸家不知曉,若是知曉了……我真不知道怎麼跟你弟弟交代。”
“太太……”溫廷柏心中咯噔一聲,他心知如今他在京城的名聲,卻是沒有一點回過之意,而是找借口道,“和洵哥兒定親的原是舅舅家,舅舅家就如此不近人情,非要退婚嗎?莫不是太太近幾年不知道籠絡舅舅讓兩家人生了嫌隙?”
“你知道什麼?還不是你院子裡那個狐媚子害的。”王夫人瞪了一眼溫廷柏,淒然道,“她害了你不算,如今又害了你弟弟,隻怕再這樣下去,還會害了全家……柏哥兒若是懂事些,便不能再慣著她了。”
溫廷柏聽著王夫人沒把罪責推到他身上,心裡便好過了些。如今他若開口休了崔蕭瀟隻怕更壞了名聲,若是王夫人出手一切便好說了。溫廷柏鬆了一口氣,連忙道,“一切但憑太太吩咐。”
“依我看,馬上把她休了掃地出門。”王夫人氣地咳嗽了兩聲,看著溫廷柏道,“然後,馬上把你妻子哄回來才是正經的。”
“太太,休妾也是需要出處的。”溫廷柏麵色沉沉道,“蕭瀟近來未曾犯下什麼錯事,若是直接休了出門隻怕她不認,到時候告出去辱沒了我侯府的名聲。”
“這還不簡單?”王夫人瞥了一眼自家兒子,淡淡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你隻用管如何把婉寧那死透的心重新活回來。到時候你這個小妾母親自然會替你發落。”
溫廷柏聽了這話,心中的大石頭算是落地了,又看著王夫人道,“太太,崔姨娘也算侍奉了兒子不少時日,若是出了府邸也給她些許銀錢,讓她日子彆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