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醒過來(2 / 2)

杏裡頂著一腦門的水,發出一聲疑問:“……啊?”

搞了半天,原來是要跳崖?

止水這家夥,對於“複刻自殺”這種事,到底是有多熱衷?

***

南賀川下遊,溪流漂山道。

洞穴深處——

杏裡醒了過來。

外邊的傾盆大雨暫未停息,她呆在乾燥的地方,卻覺得自己裡外都濕透了。

——最後那一下跳崖還真是記憶猶新。

就連宇智波斑都在抱怨,這是種沒品味的死法。

不遠處,止水昏迷的地方,傳來一聲輕咳。

杏裡爬起來,但沒成功,渾身劇痛,又摔了回去——嘶,這也太痛了,感覺比被吊在刑訊室拷打三天還要痛!

宇智波斑飄在她的頭頂,俯下身,露出探究的目光:【看來你確實沒有撒謊——是有力量透支的狀態。】

“您把我當什麼人了啊……”

他笑了:【但你無法解釋,你明明還有一半以上的咒力封存在體內,卻一直嚷嚷沒有力量的事實——你根本沒儘全力吧?】

“既然您知道是‘封存’起來的咒力,就彆多問了……嘶啊……”

她一手按腰,一手扶著岩壁站起來,姿勢扭曲,像是踩到了電門,“啊啊啊,痛……嘶……人家也是有苦衷的。”

【嗬,那你的‘苦衷’可太多了——南賀川河底的石子都沒你的多。】

“您這是偏見……”

杏裡忽然噤聲——她感知到,止水徹底醒了。

她沒來得及走過去,那一邊,止水刷的一下坐起來,捂住自己的右眼,呆愣愣地坐了老半天,然後放下手,看向杏裡——

“我這是……”

他的右眼回來了——按理說,那是已經被奪去的右眼,落在一個麻煩人物的手裡,是斷不可能輕易回來的。

山洞很暗,隻有一盞手電筒亮著光,而這個手電筒方才被杏裡撞倒了,滾的老遠。光打在牆上,又反射回來,人呆在裡麵,什麼也看不清,像是靠著電影屏幕的那點亮光在找座位。

也正因此,他一時分不清這裡是現實世界,還是死後的世界。

若是死後的世界,那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這裡仿佛是個從未打理過的野獸洞穴,四壁粗糙,光線昏暗,處處彌漫著一股黴味。而充斥耳邊的,則是巨大的、仿佛要淹沒世界的雨聲——很遠,又很近,讓人昏昏欲睡。

“彆胡思亂想了——止水,你還活著。”

杏裡一邊挪過去,一邊雲淡風輕道,“對了,右眼我幫你拿回來了,彆驚訝,舉手之勞。”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

杏裡看起來就像扭了腰一樣,走個路都要扶牆。依他對她的了解,她是斷不可能讓自己傷成這樣的。

退一步說,如果她真的幫他取回了右眼,那就更不可能“隻”傷成這樣了。

止水覺得自己可能是真死了,現在的遭遇,大概就是所謂的“死前幻象”。他掐了一把胳膊,痛覺清晰,又把他拉回了現實。

他深吸一口氣:“你……真的是杏裡嗎?”

“真的不能再真。”

她說著話,終於挪到了止水旁邊,一屁股坐下,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想問自己右眼的事,但看她難受成這樣,還是先問道:“你怎麼了?”

“還債還的,說多了心累,彆問了。”

“還債?”不知為何,他覺得她話裡有話。

他感受了一下眼睛和身體的狀態,發現自己不光右眼回來了,就連他給自己施加的致命傷都不見了——這種狀態很奇怪,至少在他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能同時做到這兩點。

“杏裡,實話告訴我,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彆跟我打岔,按理說,我已經死了,而我的右眼在一個麻煩的地方,不是你想拿,就能拿回來的。”

“事情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所以我們先忽略掉一些細節——”

杏裡靠著岩壁,伸出雙手,做了個把“雜七雜八”的細節都框起來——丟到一邊的動作。

“總之,我知道你的右眼在團藏那裡——而左眼,應該在鼬那邊吧?不過他那邊我沒去討,怕被打,你記得自己去一下。”

“……”

止水感覺自己這一睡不是一兩天,也不是一兩年,而是一二十年——對於世界的認知都已經跟不上變化了。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知道你在隱藏實力——但你不可能一下強到這個地步!”

在他眼裡,杏裡其實不算吊車尾,而是一個想法很多,實力很強的人——但她的強,體現在戰術和應變能力,真要拳拳到肉地打起來,她最多擊敗一兩名根忍,但絕不可能隻身一人打敗團藏!

“止水,先不要糾結我的實力了,”杏裡拍拍他的肩膀,“跟你透個底,我得到了一個重要情報,從今日起,五日後,宇智波一族將會遭遇血光之災,而動手的人,正是鼬——和一位神秘人士,我們現在必須合作,才能解決那個極端麻煩的問題。”

“你……說什麼?”這段話的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

止水甚至都亮出了寫輪眼,想看看這個自說自話的家夥,到底是不是自己認識的友人。

杏裡聳聳肩,坦然與他對視——反正“幻術拷問”這種事,止水是懂得度的,再加上還有斑的瞳術兜底,她也不怕說漏了不該說的事。

“對了,等你拷問完,我們就去乾一件大事吧。”

杏裡打了個響指,笑起來。

“什麼事?”

“綁架宇智波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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