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分不清此刻現身的,是鼬的本體,還是影分身。
不過,他也不在意,雙手背在身後,擺出長輩的姿態,循循善誘道:“以你現在的狀態是贏不了我的,不如好好整理一下思緒,看清未來的路。”
“你是想招攬我?”
“我隻是愛惜人才,如果你拒絕我,可就要死在這裡了——睜大眼睛看看吧,就是我不殺你,木葉也要殺你,甚至宇智波也容不下你。”
“……”
“而且我還得到一個有趣的情報,三代火影想讓你這個‘雙麵間諜’親手除掉宇智波吧?嗬嗬,彆激動,我有自己的信息來源。”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又道:“雖然實際提出這個計劃的人是團藏,但猿飛日斬未必沒有心動——對於火影而言,矛盾下移,讓高層和宇智波之間的矛盾,變成宇智波自己內部的矛盾,是最省事不過的一種做法——他誰都不用得罪,也不會因此惹來一身騷。”
“所以你沒發現嗎,他一直在說‘會找機會跟宇智波談談’,卻一直沒有行動——他隻是想拖,拖到你們沉不住氣,真正做錯事了,才會出麵,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和稀泥——彆看他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其實精明的很。”
帶土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在鼬警示的目光下,停下來,攤手以示無辜,“這種虛偽軟弱的家夥,可是最糟糕的領導——你若是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可就完蛋了。”
鼬沉默了——顯然,他也是知道問題所在的。
帶土繼續道:“現在,情況又有了些變數,團藏被你……總之,不知被誰重傷,於是病急亂投醫,把大蛇丸給招了回來——火影大概也猜到了這一點,但不敢明說,情急之下,一邊招安宇智波,一邊私下叫回了自來也,希望能對他們進行壓製,相信我——木葉很快就要變天了!”
“但這種‘變天’是傷筋動骨的。團藏和大蛇丸一派,火影和宇智波臨時組成了一派——猿飛日斬或許以為,這樣就能讓團藏投鼠忌器,頭腦稍稍冷靜。但他忘了,團藏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而大蛇丸也不會放過報複三代火影的機會,兩派之間,勢必會有一場大戰,而住在木葉的其他忍族,也會為了利益各自站隊。木葉一旦亂起來,周圍的國家必然會趁亂入侵——你所厭惡的忍界大戰,馬上就要卷土重來了!”
“我記得,你的弟弟已經七八歲了吧?這個年齡正好,一旦戰爭開始,他就要前往戰場了——嘖嘖嘖,真是可憐,第三次忍界大戰,可是死了不少這個年齡的小孩。”
鼬沉聲道:“你說這些,究竟是想要我做什麼?”
“你覺得呢?”
“我不懂,你究竟是想煽動忍界大戰,還是不想——你到底有何目的?”
“我對忍界大戰不感興趣,隻是想要報複木葉和宇智波罷了。”
“那你找錯人了。”
“嗬嗬,我調查過你,也看過你在暗部的行動報告,知道你對和平的極度偏執。”
帶土伸出手,姿勢優雅,像個上門推銷的業務員,“告訴你一個避免忍界大戰的方法吧——團藏和火影,隻要有一方快速衰敗,內亂就不會發生,而忍界大戰也就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這一點,你想必也很清楚吧?”
“……你的意思是?”
“我恨著木葉,也恨著宇智波,所以,如果你同意替我做事,我會加入戰局,快速削弱火影一派的力量,替你們掐滅內亂的苗頭——若是不同意,我就會在此殺了你,然後攪亂局勢,讓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戰火從木葉燒起。”
“你在威脅我?”
鼬的眼神,流露出一股不可思議,“你想讓我背叛火影和宇智波,轉而去協助團藏和大蛇丸?”
“彆人的話,我倒不會這麼邀請,但你是宇智波鼬,明白其中利害——彆擔心,那兩人隻會讓木葉變得更強大。而且宇智波止水的眼睛在你手裡吧?如果你想搞什麼小動作,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如何,很有誠意吧?隻要你成為我的一把刀,就能快速解決爭端,換來長時間的和平。”
鼬沉默了。
帶土一點也不著急,因為他知道,宇智波鼬一定會同意的。
根據絕提供的個人情報以及相關人格側寫,宇智波鼬其實是個極端偏執的理想主義者,同時,也有自己的軟肋——帶土這次一口氣全都拿捏了,無論是“理想”還是“軟肋”。
鼬的理想是村子的和平與安定,而軟肋則是自己的弟弟——若是他不答應與“宇智波斑”合作,那麼村子勢必會陷入內亂,他的弟弟也會不可避免地“夭折”在動蕩不安的戰爭年代。
若是答應與“宇智波斑”合作,那麼他不過是擔著一個“叛徒”的罵名,但村子依舊和平穩定,而他也可以通過止水的“彆天神”暗中操控坐在火影之位上的人,讓木葉不至於因為掌權者的變動,陷入另一場苦難——與此同時,他還可以就近監視“宇智波斑”,伺機解決這個危及木葉的不安定因素。
——這麼好的條件,他有什麼不答應的道理呢?
“你這麼幫助他們,難不成團藏和大蛇丸當中——有你的人?”鼬忽然道。
真是個敏銳的家夥。帶土不以為然,笑道:“是又如何?那也不過是一枚棋子,你若是肯成為我手底下的一把刀,就是棄了他們也無妨。”
“宇智波斑……你這麼做,其實是想把木葉納入自己的控製範圍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帶土捧腹大笑,過了一會兒,才止住笑聲,“你也彆想太多,區區木葉,報複一次就夠了——之後如何,全都隨你。”
“那麼……”
鼬正想說話,忽然,樹林裡爆發出劇烈的火光,熱浪衝出天際——鼬不得不用上瞬身之術,找了個掩體躲避氣浪。
帶土倒是沒動,皺著眉頭,虛化發動,放任那些高溫穿透身體。
火遁之術?不對——是起爆符?又或是什麼提前設置好的陷阱?
他道:“這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追殺我的人來了,”鼬掙紮起身,把麵具往臉上一戴,“我答應你的邀請,具體事宜,後續再……”
帶土消失了。
確切說是徹底虛化,躲在了大火彌漫的樹林裡——他的結界,掩蓋不了這麼大的動靜。
卡卡西被吸引過來了。
熊熊大火爬上樹乾,像是舔上來的舌頭,溫度之高,幾乎瞬間就把樹木烤焦。樹林深處,帶土側頭,能看見密密麻麻的蛇屍,大部分就被燒死了,隻剩下一小部分還在掙紮,但也堅持不了多久。
帶土收回視線,無視火焰,孤零零地坐在樹上,看見鼬戴著沾血的麵具,與卡卡西交手數秒,然後用上幻術拖延對方,發動瞬身之術,跑了。
這家夥……
帶土沒忍住,嘖了一聲——剛才還半死不活的,現在居然能跟卡卡西打的五五開,還跑的這麼快,想來是藏了不少力氣。
若非他說動了鼬,對方大概率是準備在套完信息後,就拚儘全力,把他給宰了。
——真是會演,差點就被騙過去了。
卡卡西往著火的樹林這邊探頭,似乎想看出點什麼線索。但帶土完全掩藏在烈火之中,並沒有讓他發現馬腳。
這時,帶土身後,一隻烏鴉掙紮著從坍塌的樹乾中鑽出,飛出了大火彌漫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