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敢看了眼顧鈞,開始的時候他不懂,但後來也知道,顧鈞並沒有跟他姑姑結婚,結婚證也隻是魏慧在天橋底下辦的假證,用來糊弄爺爺奶奶的,目的是為了和許援疆一塊兒去南邊。
結婚證的事兒,就是當時的顧鈞,也並不知情。
不過自從魏慧過世後,顧鈞就承擔起來原本不屬於他的責任,即便是魏爺爺後來發現結婚證是假的,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以女婿的身份照顧著魏家和魏敢。
“沒關係,之前是怎麼樣就還是怎麼樣吧。”顧鈞擺了擺手,並不在稱呼上糾結。
和魏奶奶又說了一陣話後,詳細問了許援疆現在的情況後,顧鈞便要告辭,知道顧母和兄長嫂子還等著他回家吃團圓飯,魏奶奶也沒多留,讓魏敢去送他。
“失眠的情況怎麼樣了?”顧鈞在劉麗芬發現並去找人求證之前,是唯一清楚知道魏敢病情的人。
魏爺爺知道魏敢失眠睡不著,也隻以為是任務後遺症,調整一段時間就會好,並沒有把它想得很嚴重。
事實上,許多軍人都有過度的焦慮失眠症,而魏敢所在的特種部隊的隊員尤甚,高強度精中的訓練不提,還有真槍實彈的任務,每一樁都是極其挑戰神經強度的事。
魏敢呼出一口熱氣,想到安穩入睡的那半個下午,嘴角不自覺露出笑來,“還有救。”
說起來,這還是自魏敢休假回來,兩人頭一次碰麵,顧鈞忙著創業的事,魏敢也知道一些,“顧叔?……哎,真彆扭,姑父,你趕緊找個對象吧,說不定找著了我改口能自然點。”
突然一下不讓喊姑父,魏敢覺得還怪怪的,改口也彆彆扭扭的,乾脆就不改了,反正要是顧鈞真要看上哪個人,人家姑娘也不會因為他一個稱呼就不嫁。
顧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
他能有什麼事?魏敢愣了愣,沒等他想明白,顧鈞已經走出好幾步,他趕緊大步追上去。
初一喜安跟著宋清瑜和徐招娣出去拜年,餘喜齡則和餘喜山回了住處。
雖然徐招娣和宋清瑜再婚,都說徐招娣帶了三個拖油瓶,事實上她們的戶口都是分開的,除了喜安的跟著餘喜齡的走,就連餘喜山的戶口都是單獨的。
不過喜安到底改了姓,拜年這種事,她是應該要以宋家人的身份露麵的。
過完年後不久,徐招娣就和宋清瑜回了清遠,宋家老兩口雖然心裡希望宋清瑜能夠調回到京城來,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提這事。
畢竟孩子們在清遠都有事業要打拚,他們現在身體也還好,還是不要給他們壓力為好。
因為喬誌梁的緣故,餘喜齡基本不怎麼往宋家那邊去,不管怎麼說,見麵總還是有些尷尬,能避開還是避開為好。
再加上餘喜齡也完全沒有接受喬誌梁喜歡的想法,自然要保持距離。
離開學還有半個多月,餘喜齡基本都是窩在家裡不怎麼出門,奇怪的是,以往最愛到她這裡來的魏敢,竟然一次也沒有再過來。
餘喜齡打電話到魏家去過兩次,得知的也都是魏敢出門的不在家。
出門了不在家的魏敢跟著顧鈞跑了幾天,沒去找喬誌梁也沒找餘喜齡,雖然早就勸服自己,接受喬誌梁可能和喜齡在一起的事實,但真到了這一天,他還是沒有辦法接受。
光是想一想,心裡就難過得不行。
事實上,那天他隻聽到喬誌梁表白,就沒有勇氣再聽下去。
“魏敢?”學校那邊雖然不用開學,不過到了初六鼓樓那邊的店鋪也要準備開門,餘喜齡早早就到了店裡。
她在辦公室跟店長和回京的趙越開完會後出來,就見到了在店裡選西裝的魏敢,顧鈞在試衣間裡試西裝,沒有出來,不過看到詹秘書,就知道他應該也在。
見到餘喜齡,魏敢不由得有些心虛,可店麵通達,他就是想躲也沒有地方可躲。
再說了,沒見麵就算了,見了麵就躲,魏敢也乾不出這事來,“這是你的店?”
當時進店的時候,他看著那個喜字就挺有好感的,沒想到竟然真是餘喜齡的店。
餘喜齡接過營業員手裡的西裝,自然地走到魏敢麵前,隻是臉上的驚訝收起,表情也沒有以往的熱絡,她微板著臉,明顯地冷漠了許多。
“需要什麼西裝,我來替你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