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奶笑,溫柔地看著搖籃裡的孩子,輕輕地摸了摸她細軟的頭發,“可不是,乖乖巧巧的小娃娃,不愛哭也不愛鬨,怎麼舍得就這樣丟掉。”
這幾天下大雪,餘喜齡沒有回學校那邊住,而是直接在大院裡住下,兩個奶奶說著話的時候,她從廚房裡端了熱茶過來。
“……我們家魏敢,真是讓人操碎了心,一點消息也沒有,我是真怕他有個什麼萬一,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等他這次回來,怎麼著也得先處個對象才行,人都瞅好了,跟他媽媽一個單位的。”
“是林家那姑娘,是海棠的親侄女,家世沒問題,彆看小林現在參加工作了,其實年紀不大,十五歲就考上大學,智商這塊也沒問題。”魏奶奶說著話,接過茶盞,笑著打量了餘喜齡兩眼。
“這是你們家喜齡吧,長得可真標致,還在念大學吧?”
餘喜齡笑笑,把托盤上的蜜餞碟子一起放在茶幾上,宋奶奶接過話頭,“是喜齡,我們家姑娘都長得都好,喜齡明年就畢業了。”
放完東西,餘喜齡進廚房放托盤,正好撞上從外麵進來的喬誌梁,喬誌梁目光落到餘喜齡微紅的手側腕上,視線微凝。
心裡已經怒氣衝衝地拉著餘喜齡進廚房用涼水衝手,實際上喬誌梁還是克製地站在原地,目光幽深隱含痛楚。
餘喜齡去廚房洗了手,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煩躁,魏敢倒是不錯,人還沒有半點消息呢,這邊親就已經相好了,家世不錯學識不錯的姑娘,真是難得。
遠在海外的魏敢猛地打了個噴嚏,同營帳的戰友便笑著打趣他,肯定是他對象惦記又他了。
魏父畢竟是部隊裡的,彆人都不知道魏敢的出處,他那裡總能知道一點消息,還能給魏敢捎些東西,上次捎的東西裡,就有一封信和一張相片,穿著實驗室白大褂的林木棉站在他媽宋芸身邊,笑臉盈盈。
他們在這裡,極少能夠收到家裡捎來的東西,先前的包裹都是吃用的,魏敢也沒多想,直接讓戰友給拆了,結果相片就掉了下來。
大家都以為這是他的對象,即便魏敢否認,大家也隻當他是不好意思。
林木棉他認識,小學同學,不過印象裡這姑娘腦袋大大的,特彆愛哭特彆脆弱,光會讀書啥也不會,魏敢當時就寫了信回去,直接給拒絕了。
沒有理會這幫瞎起哄的家夥,魏敢出了營帳,偷偷摸出脖子上的項鏈來看,餘喜齡嚴肅著一張臉看著鏡頭,這是餘喜齡的大學入學寸照,他偷偷拿來的。
默默地在心裡算了算時間,還有一百八十天,他就能回國,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身邊。
過完年,宋清瑜獨自回了清遠,徐招娣留在京城,準備等宋喜寧身體檢查結果出來後,再回清遠那邊,到時候宋清瑜會來接她們,徐招娣也能趁這段時間,多陪陪餘喜齡三兄妹。
餘喜齡回了家,第一件就是給魏敢打電話,可惜聯係不到人。
看著放在書櫃上的子彈頭坦克,餘喜齡長歎了一口氣,把心思收回來,投入到工作和學習中,提前一年畢業,要做的事情太多,她現階段根本沒有辦法分出心神來想事情。
“顧總,好久不見。”機場貴賓候機室裡,顧鈞遇到了幾年未見的林海棠,她身邊站著位高大的金發碧眼男青年。
林家今年過年很熱鬨,林海棠要跟外國人結婚的事,把林家鬨了個人仰馬翻,林教授還跑到顧家去,找顧母狠狠地訴了一回苦。
顧鈞放下手裡的咖啡看向林海棠,林海棠立馬甜笑著改口,“學長,鈞哥,彆這麼嚴肅嘛。”
讓男朋友去一邊呆著,林海棠在顧鈞身邊坐下,聽到顧鈞問她結婚的事,她無所謂地笑笑,“是我爸太緊張,談戀愛嘛,我又沒說一定要結婚。”
說完,林海棠突然笑起來,“說起來,你們家魏敢跟你可真是一個性子,宋芸姐把木棉介紹給他,他倒好,直接給木棉回了封信,一點婉轉都沒有地把這事給拒了,實在是太殘忍了。”
好在林木棉的心思都在科研上,拒絕就拒絕了,並沒有當回事,不然林海棠真要好好跟顧鈞來講講道理。
怎麼教的孩子,不知道對女士紳士一些麼。
顧鈞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頭,魏敢長大了,他極少再管他的事,再加上魏敢現在在國外,他又離了體製大多時間在忙事業,這兩年,兩人都沒什麼聯係。
不過這事倒是做得不錯,沒有優柔寡斷,害怕傷害人家女孩子。
“直接比婉轉好,婉轉才是真正的殘忍。”見林海棠伸手去拿自己的咖啡,顧鈞把咖啡挪到另一邊的小幾上,示意詹秘書去買咖啡。
林海棠嘟了嘟嘴,“小氣。”
不過心裡還認同顧鈞的話的,尤其是像他這樣出色的人,即便是直接拒絕,也難以讓人死心,惹是婉轉……林海棠苦笑一聲,收回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