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魏敢心裡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痛苦當中,懷疑自己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如今的喬誌梁還是當初那個交心的好兄弟嗎?可若是去同喬誌梁爭,他心裡就會湧起濃濃的背叛感和負罪感來。
還有小姑父那裡,他真的和喬誌梁說的一樣嗎?
顧鈞覺得魏敢看他的眼神說不出來的奇怪,明顯就是心裡有事的樣子,不過他沒理魏敢,等著他自己想清楚了來跟他講。
比起喬誌梁,魏敢心裡還是要更信任顧鈞,他踟躕了很久,在顧鈞終於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後,才終於跟他說起喬誌梁說給他聽的事。
顧鈞聽完全程後,並沒有急著回答魏敢未說出口的問題,而是反問他,“在你心裡,喬誌梁和喜齡,哪個更重。”
“這不一樣。”魏敢立馬回答,但說完他就再說不出彆的話了。
顧鈞拿起桌上的文件放進公文包裡,“魏敢,你不是十來歲的孩子了,還在玩兄弟和喜歡的女孩子,該選哪個的遊戲,既然不一樣,你為什麼要把他們放到天平上去選擇?”
喬誌梁的目的不難猜,把他和餘喜齡來往的事情,告訴魏敢,以魏敢重感情的性子,勢必會有所顧忌,喬誌梁大概也很清楚,他和魏敢的關係,知道魏敢會親自來求證,打量著他也會因為魏敢有所顧忌而已。
一石二鳥,喬誌梁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心計都用到了從小玩到大,寧願為了他舍棄喜歡的女孩子的好兄弟身上,自作聰明!
顧鈞搖了搖頭,魏敢這傻孩子,這些年光長本事沒長腦袋,當初就應該押著他考軍校進部隊,而不是直接放他去部隊。
“你以為你很偉大嗎?魏敢,你用腦子好好想想,什麼才是真正的兄弟。”說完,顧鈞就走了,他行程忙得很,晚點有兩個飯局,下午還有會議。
魏敢呆在顧鈞的辦公室裡,愣愣了出了半晌的神,突然臉色一亮,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顧總,再不走就要晚了。”詹秘書如今事情多得很,司機已經另外招了人,公司正在發展期,要縮減開支,司機同時負責顧鈞的行程安排。
顧鈞揉了揉眉心,看著大樓的出口,緩緩道,“再等等。”
直到看到魏敢從裡頭衝出來時,他才揮了揮手,示意司機開車,目光看著窗過掠過的街景,顧鈞目光疏離,年輕真好。
魏敢一路趕到餘喜齡家裡,卻得知了餘喜齡去了海市出差的消息。
問明白海市那邊餘喜齡的住址和店址後,魏敢便開車匆匆往機場趕去,他現在想見到喜齡,告訴她,他喜歡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就已經悄然住進了她的心裡,其實,他一點也不想當她的哥哥。
飛機騰空而起的時候,魏敢心裡滿是期待,心裡排練著見麵應該說的話,卻不知道,早在他起飛的前一刻,餘喜齡海市飛京城的航班已經落地。
回家洗簌後,餘喜齡便回到房間休息,大哥大取下電池在客廳充電,幾個小時後,在海市的魏敢站在電話亭裡,一遍遍地撥打著餘喜齡的大哥大號碼。
等他好不容易腦子回過神來,想起還可以打餘喜齡家座機的電話時,手裡的最後一個硬幣剛剛投進去。
電話響了很久,久到電話機上隻有十來秒,魏敢幾乎在掛斷的時候,終於被接了起來。
睡覺前,餘喜齡把家裡的簾都扯上了,再加上已經傍晚,屋裡十分昏暗,她扶著久睡疼痛的頭,皺著眉接起電話。
“喂?”因為睡得太久,餘喜齡的嗓子有些沙啞,還有一種懶惰纏綿的慵懶感,語氣裡還帶著微微的不耐煩。
這時候小小的顯示屏上,時間已經不多了,“是我。”
聽到魏敢的聲,餘喜齡終於清醒了過來,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卻沒有回話,電話裡隻剩氣流聲,和兩人的呼吸聲。
時間隻剩下最後幾秒,魏敢不敢再耽誤,“沒時間了,喜齡,你等我回去。”
話音剛落,電話裡就傳來斷線的嘟嘟聲,餘喜齡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久才微微勾起一個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