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敢沒有來主動找餘喜齡,餘喜齡也沒有主動去大院那邊,至於喬誌梁,兩個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再次降至冰點,且沒有了緩和的跡象。
每周五餘喜齡兄妹三個,基本都會回大院吃飯,喬誌梁推掉同事為他辦的歡迎會,早早就回家,最後卻隻見到喜安在和爺爺下棋,餘喜山和餘喜齡都不在。
“喜山說是要畫圖,還得準備暑假去湘南采風的事,喜齡出海市出差了。”宋奶奶倒了杯水給喬誌梁,拉著他到一旁坐下,“單位的同事好相處嗎?有沒有為難你?”
這孩子想是隨了他父親,做事專注又有拚勁,好是好,但自家的孩子自家疼,宋奶奶知道喬誌梁是多刻苦的,每天早早上班,才上班一周就天天加班,八點多回家,看廠資料看到深夜。
事實上,宋奶奶更希望喬誌梁搞學術研究,機關那種地方,彎彎道道太多,日子會過得很累,不過這是孩子自己的選擇,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尊重並予以支持。
喬誌梁笑著點頭,隻說在單位適應得很好,讓宋奶奶彆擔心,心裡卻忍不住發苦。
雖然當著餘喜齡問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料到會發生現在的情況,心理已經有了準備,但真發生時,還是忍不住難受,其實他可以解釋的,但可能他的解釋在餘喜齡眼裡隻是狡辯。
喬誌梁苦笑著想,或許,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那些解釋真的隻是狡辯而已,不然那天回家,他就應該跟餘喜齡說清楚的。
魏敢這幾天的日子,也不好過,魏爺爺身體一直不太好,這幾天為了要挾他聽從家裡的安排相親,阻止他出門,什麼招都用上了。
幾乎每天,魏敢都在醫院和家裡來回跑,魏爺爺“犯病”他這個當孫子的,自然得守在床前,哪怕查出來沒問題,那正好帶爺爺奶奶做個全麵的身體檢查。
到了晚上,魏父就守在他的床邊,跟他談心講道理,其實就是變相地盯著他。
周五傍晚,魏敢被他們按在家裡,等著林木棉和宋芸一起下班回來,相親。
“你們老多年沒見了,女大十八變,現在木棉長得可好看了,性子又好,跟你媽也處得來,你好好處處,她不比那個餘丫頭差。”魏奶奶拉著魏敢坐在沙發上,她也不說餘喜齡不好,怕魏敢會反感,隻說林木棉的好。
等到飯點,宋芸才匆匆從實驗室趕回來,不過隻有她一個人,林木棉沒有跟她一起。
看到家裡的陣仗她一時還愣了愣,宋芸就就魏敢回來的那天晚上,從實驗室裡趕了回來,一家人吃了頓飯,不過那天魏父拉著魏敢一直在書房說話,母子兩個隻在魏敢上樓前說了幾句話,接下來到了實驗的關鍵期,她基本就是二十四小時泡在了實驗室。
叫林木棉吃飯的事還是魏奶奶早上打電話跟她說的,見魏奶奶衝她使眼色,她終於想起了請吃飯的事兒,“木棉的實驗還沒結束呢。”
說著話,宋芸又想起來一件事兒,早上的電話裡也沒時間說,“爸媽,你們彆折騰了,木棉上兩個月自己處了個男朋友,她說看到魏敢就想起他小時候尿床的事兒。”
她雖然長期泡在實驗室裡,但家裡發生的事情,有她閨女這個小耳報神在,還是清楚一些的。
“媽……”魏敢都無奈了,您說前兩句就好,為什麼要捎上後頭那句。
宋芸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安撫地看了眼魏敢,到沙發邊坐下,把閨女招來在自己身邊坐下,“正好我回來了,有些事就放在一起說一說,魏敢跟誰處對象是他的自由,我希望兩個孩子都能有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
魏爺爺魏奶奶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魏父沉吟了幾秒,才緩緩開口,“阿芸,我們並不是非要魏敢和木棉在一起,在一定的範圍內,魏敢是有選擇權利的。”
魏父一開口,宋芸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魏妹妹見狀,衝魏敢招了招手,兄妹兩個出了客廳,留他們大人在廳裡說話。
兄妹兩個從小到大幾乎沒在一起呆過,當年因為魏妹妹的出生,魏敢幾乎是被放逐到了清遠,魏敢雖然對這事不介意,但長大了知事的魏妹妹心裡還是很愧疚的。
“哥,你放心吧,我和媽媽站到你這邊。”
“嗯。”魏敢揉了揉妹妹的發頂,心裡微歎一口氣。
夫妻倆爭論到吃飯,也沒爭出什麼結果來,宋芸旗幟鮮明地站在魏敢在這一邊,魏父雖然不同意,但當晚到底沒再守在魏敢的房,不讓他出門。
魏敢天人交戰了兩個多小時,最終還是沒有出門,他現在去找喜齡算什麼?嘴上說著做朋友,實際上做的全然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