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您改變主意的原因,是因為林叔叔被調查,還是因為喜齡現在的身價,您二十五年前為了權力妥協,娶了我媽,現在又要為了金錢妥協,犧牲兒子嗎?”把手裡的碎渣丟到一邊的托盤裡,魏敢說得漫不經心。
或許還真有幾分是為了他的病,但是魏敢不相信,僅僅是因為這事。
魏戰國勃然大怒,“魏敢!你就是這麼跟你父親說話的!什麼叫做為了權力妥協,當初我和你媽是組織上安排的婚姻,我……”
“彆說了,在醫院的那天晚上,你和爺爺說的話,我全聽見了。”魏敢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向魏戰國。
在醫院的那天晚上?魏戰國臉色一白,目光看向魏敢,魏敢卻已經不再看他,而是大步上了樓。
魏敢的房間裡,有一張他剛出生時,他母親劉麗香和魏戰國抱著他,站在根據地土窯麵前的照片,這張照片一直被宋芸保存,在魏敢得知她不是他的生母時,宋芸把照片交給了他。
照片裡,魏戰國看母親的目光飽含寵溺,從照片上看,壓根不會想到這個男人,在明知道汽車有故障的情況下,眼睜睜地看著妻子開著它離開,然後多年後,還同老父說出,兒媳婦沒有作用,再發生一兩次意外,也很正常的話來。
魏敢一直懷疑,好好的車為什麼會有故障,或許是人為?
但年代太遠,根本沒法再去追查證據,質問魏戰國?魏敢很清楚,得到的隻會是辯解。
放下照片,不想呆在魏家,轉而去了林家,結果卻得知林木棉臨時接到通知,去了西北某秘密軍工單位,歸期不定。
林父林母對魏敢很抱歉,本來說好了在魏敢歸隊前兩孩子把結婚證打了,再在家裡把喜酒辦了的,結果他們家木棉收到一個通知,連家都沒回,人就跑了。
出了林家,魏敢嘴角浮現出嘲諷的笑容來,那個所謂通知,想來少不了魏戰國的手筆,實在不想回魏家麵對魏戰國,魏敢出了大院到處瞎晃蕩,明明是隨心亂走,去的卻全都是和喜齡有關的地方。
顧鈞往京城趕,餘喜齡要去接他都被拒絕了,也不允許餘喜齡再去開自己的車。
雖然明知道魏戰國不會這個時候動什麼手腳,但顧鈞就是不放心,在餘喜齡身上,他不敢有半點大意。
從茶樓接到餘喜齡,顧鈞才是真正地鬆了一口氣,魏慧死後,他照顧魏家爺奶多年,和魏戰國的交道打得不多,但那並不妨礙他通過彆的渠道了解對方。
功利心重,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臉皮還極厚,好拍馬屁,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不過近幾年魏戰國穩定下來,終於爬上去了,調子就起來了,官腔也有了,人也包上了一層儒雅和善的外衣,單看外表,是看不透他這個人的。
不過先前魏戰國暗地裡挑唆人為難顧氏,逼得顧鈞出走海市,現在還又壓迫威脅餘喜齡,就不難看出魏戰國背地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魏戰國找到餘喜齡威脅這事,顧鈞沒替他瞞著,直接跟顧母和兩個從軍的哥哥說了這事。
恰好顧鈞的二哥是魏戰國的上級,魏戰國怕是以為餘喜齡不敢把這事張揚出去,畢竟是和魏敢有關的事,男人都是小氣的,就算顧鈞不在意,顧家也會在意,魏戰國由已度人,認為餘喜齡隻要把這事說了,顧家就不能接受她這樣的兒媳婦。
認為他們隻會打落牙齒和血吞。
沒想到顧母知道這事後,立馬就殺到了魏家,不僅教訓了魏戰國,還教訓了魏敢的爺爺奶奶一頓,好巧不巧,顧母也恰是魏奶奶的上級。
顧二哥不好在工作中為難魏戰國,以免有公報私仇的嫌疑,不過暗地裡使點小絆子,半點問題也沒有。
林木棉遠走西北,魏敢和她的婚事自然推後,或許是無限期延後。
“你打算怎麼辦?”顧鈞看了眼雙眼布滿紅血絲的魏敢,送餘喜齡回家休息後,他接到了魏敢的電話,魏敢約他出去見麵。
魏敢灌了口酒,“等著歸隊,木棉那裡我打算跟她說清楚,是我想岔了,不應該把她拉扯進來,顧叔,陪我喝一杯。”
“我答應了喜齡,不喝酒的,你也少喝點。”顧鈞擺手拒絕。
而且他們約的地方離大院遠,他來的時候,魏敢已經喝了一陣,他更不能再喝,等會回去他還要開車。
提到餘喜齡,魏敢怔了一怔,又是一杯酒下肚。
“魏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