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他說,喬誌梁就已經盯上了,甚至讓出顧氏這個案子,都是他主動為之,隻要顧氏稍有異動,那就是鐵證如山。
可惜讓他們兩個失望的是,顧鈞竟然丟下工作,忙起結婚的事情來,壓根沒管稅務這邊的事,有恃無恐的樣子,讓人看了心裡憋氣。
禇誌高頂多隻是在背地裡罵罵顧鈞而憶,喬誌梁則是心裡憋悶得慌。
他們是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麼?餘喜齡難道真的不怕他會鬨得個魚死網破嗎?還是他們篤定,自己不會出事,顧氏不會出事?
難道他們真的以為,他們解決了工地的事,他手裡就沒有彆的可利用的小辮子?
不過喬誌梁現在就是想做什麼,也一進沒有時間,喬大姑來了,來說服喬誌梁回縣城去辦結婚酒,為了保住姚麗婷肚子裡的孩子,喬大姑是無限製地向姚麗婷的姐姐妥協。
姚麗娜要求喬誌梁和姚麗婷必須在清遠縣城辦酒,而且喬誌梁外祖家必須有人到場,也不必特意去京城請,宋清瑜就在清遠,她都已經打聽好了,正好方便。
喬大姑電話裡跟喬誌梁說了,喬誌梁沒同意,她沒辦法,隻好趕了過來。
“大姑!”喬大姑的憔悴跟餘建國都有得一比,這段時間她吃不好睡不好,為了鄭業勳的事操碎了心,喬誌梁在火車站接到人時,都沒敢認。
喬大姑看見喬誌梁,腦子一急就直接要下跪求他,喬誌梁忙把人扶住,“大姑,有事咱們回家說。”
不怪喬大姑膝蓋軟,實在是她沒辦法,麵對死者的家屬,除了下跪任人打罵她再沒有彆人辦法,還有當初求姚麗婷留下孩子,在姚麗娜麵前她也沒少跪。
醒過神來的,反應現在是在火車站,喬大姑忙收斂心神,但眼淚還是不受控製往外冒,喬誌梁在路上就心疼了,這是從小照顧著她長大的親姑姑,從小到大,最要是表兄弟有的東西,從來沒有落下過他的一份。
“大姑,我回去結婚,您彆哭,我答應您。”喬誌梁閉了閉眼,就這樣吧。
他這一輩子,就這樣了。
喬大姑在海市呆了兩天,堅持陪著姚麗婷去了趟醫院產檢,得知孩子很健康,喬大姑也難得地露出了一點點笑容來,她現在什麼也不求,隻求姚麗婷能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不讓孩子認她,都沒有關係。
“是業勳對不住你,你是個好姑娘。”喬大姑的眼睛已經很不好了,看人得眯著眼睛看,但隻要一提起鄭業勳,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姚麗婷握著喬大姑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曾經深愛過鄭業勳,但也被傷得徹底,到現在,已經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喬大姑很快回了清遠,開始準備起婚禮的事情來。
農曆五月的好日子就那幾天,這婚禮也隻是姚麗娜要求喬大姑一家辦給彆人看的,對日子並不慎重,隨便選了一個,正巧在餘喜齡他們前一天辦酒。
既然答應了,結婚禮服還得要去選,姚麗婷大著個肚子,到時候穿婚紗就行,有些婚紗能遮一遮,姚麗娜既然敢選在五月,其實也沒什麼遮掩的想法,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遮也沒用。
喬誌梁帶著姚麗婷去喜思選西裝,目的就是為了去巧遇逢周五會去店裡巡查的餘喜齡。
喜思已經擺上了大紅色的結婚喜服,和搭配的中山裝擺在一起,非常奪人眼球,已經有人在問了,“不好意思,小姐,這件禮服是我們老板的結婚禮服,您要是實在喜歡,可以定做,請來這邊,您可以看看圖稿。”
姚麗婷也很喜歡這身禮服,不過她隻看了兩眼就移開了目光,她對婚姻沒有期待,對婚禮也一樣沒有,不過是應付任務而已。
喬誌梁看著台子上的禮服,眼睛一點點變得赤紅,雙手下意識緊緊攥起,骨節發白。
餘喜齡一進店,就看到了喬誌梁和姚麗婷,一彆多年,姚麗婷的狀態看起來還不錯,因為懷孕身形豐滿,她一直努力照顧好自己,臉色也十分紅潤。
“喜齡……”姚麗婷卻不敢麵對餘喜齡,如果她早正視餘喜齡曾經說過的話,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喬誌梁轉身看過來,目光定定地落到餘喜齡身上,“聽說餘總要和顧總辦喜酒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能在當天喝上一杯喜灑,見證一下。”
“大概是不能的。”餘喜齡輕笑,直接拒絕了喬誌梁。
姚麗婷聽不懂兩人的機鋒,隻捧著肚子站在後邊,不大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