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婚禮是件很累人的事兒,哪怕前期那些繁瑣的雜事都是家人代勞,但婚禮當天的辛苦是誰也沒有辦法代替的。
送完賓客,顧鈞便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著了,餘喜齡則忙著卸妝,顧母在外麵負責善後,大哥大嫂負責登記禮金,他們對齊整了數字後,便來跟餘喜齡交接,餘喜齡現在哪還有精力在酒店的休息室裡數禮金,再說了她也相信他的家人。
“咱們這個小弟媳果然財大氣粗,點也不點直接讓大哥大嫂放下就算完,心可真挺大的。”也不是說不相信大哥大嫂的為人,而是這錢的事,還是應該清點清楚,當麵交接好了,兩邊才能放心。
三嫂許美華挽著二嫂張菲的手,一起去坐公交車,“我問了大哥有多少,他說具體有這個數。”
許美華比了個八字,臉上表情難掩震驚,眼裡還深藏著羨慕。
真不是她眼皮子淺,那是八萬啊,她問的時候還在登記呢,可能還不止。
現在這時候雖然萬元戶沒有早年吃香,但是一兩萬都已經是普通家庭攢了半輩子都攢不到的錢,這可是八萬!她跟顧老三攢了這幾十年,省吃儉用,也才攢了三萬多塊錢呢。
“那是餘家那邊娘家人手筆大,聽說有個姓徐的,是鵬城那邊的大老板,當弟媳婦是親妹妹,光他,直接就上了兩萬。”當時張菲在前頭迎客,正好看見徐誌鵬他們上禮金。
張菲心裡也很震動,不過當著許美華的麵,卻是半點也沒顯露出來。
許美華誇張地瞪大了眼晴,她還以為全是他們男方這邊的禮金錢呢,就說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
她點了點頭,想到餘喜齡脖子上掛的黃金項鏈還的手鐲戒指,羨慕歸羨慕,但差距也大到嫉妒不起來,也不怪這麼多年公職人員都一窩蜂地下海,實在是錢是個好東西。
“也不知道咱們娘給了多少給顧鈞和他媳婦,要我說,老小他們夫妻都這麼能了,老太太那點東西怎麼著也應該多分些給咱們才對。”許美華歎氣,人都說當父母的還劫富濟貧呢,偏生她們家老太太愣要一碗水端平,“你說弟媳婦戴的金器,是不是娘給買的?”
她們當兄嫂的也不是眼紅弟弟弟媳那點東西,實在是家裡負擔重,大哥大嫂家裡還好,孫子都有了,她和老二家裡,還有幾個學生要供呢,家裡的錢都不敢動。
以前不知道餘喜齡的家底還好,現在一看,人家要啥有啥,壓根就不差錢。
“這話你就彆說了,媽聽到了要不高興的,媽該給咱們的都給了。”張菲看了許美華一眼,給了她一個少言的眼神,話是這麼說,過了會她自己也忍不住感歎,“現在時代不一樣了,你想想咱們當年結婚的時候什麼條件,現在又是什麼條件。”
“也是!”許美華忍不住長歎了口氣,“人比人氣死人,不過媽就算聽見了也是事實啊,孩子們都還讀書呢,怎麼不能多照顧照顧。”
見張菲麵露不讚同,許美華撅了撅,“不過這話我也就跟你說說,說起來眼紅是有些眼紅,不過咱不是比不足比下有餘嘛,我也知足了。”
張菲聽了她的話笑了笑,這時候公交車來了,兩人不在住在一個地方,公交車恰好又都來了,兩人就此分開。
“能自己走嗎?”餘喜齡卸妝完,才去沙發那邊看顧鈞,想把他搖醒,不過她一過去,他就睜開了眼。
顧鈞喝得有些多,從送走賓客起,就一直躺在沙發上養神,這會目光清明,哪裡半點酣醉的樣子,餘喜齡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讓她白白擔心半天,顧鈞也不坐起來,直接把餘喜齡拉下來抱進懷裡,“頭還有點疼,忙完了?”
“嗯,咱們回家吧,媽還在外麵等著呢。”餘喜齡躺在他的胸口上。
顧鈞細細品味了餘喜齡的話,勾唇一笑,“好,回家。”
回到家裡,顧母就催他們上樓休息,忙了這大半天也都累得不輕,看他們上了樓,顧母才抹了把眼睛,轉身回了臥室,從昨晚起她就一直沒睡踏實,這會也要補個眠才行。
進了臥室,顧母沒有直接上床休息,而是拿出了顧父的遺照,細細地把顧鈞娶媳婦的這事兒說給他聽,當年老頭子走的時候,雖然老三也沒娶媳婦,但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顧鈞。
餘喜齡進了屋,第一件事就是把錢丟到床上去。
上輩子公司裡的女職員說,結個婚累去了半條命,一輩子結這一次就夠夠的了,但是晚上跟老公一起在床上數錢那會,是真恨不得天天受累。
餘喜齡是挺有錢的,但是她真沒把錢攤在床上數過,挺想試試的。
看著她興致勃勃地數錢,顧鈞失笑,本來想跟她一塊兒數,不過身上酒味很重,餘喜齡很嫌棄,便先去衝了個澡,再回來的時候,餘喜齡已經對數錢失去了興趣,正在把錢往袋裡裝。
她數了一半就不數了,心裡知道那個數字,數起來也沒多大的感覺,她也不需要錢來應急,完全沒有她們所說的快感。
“不數了?”顧均過去擁住她,他身上水汽撲麵,肥皂的香味混著酒香,莫名有些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