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敢偽裝到位,確實很難發現,但對鐘芮來說,上輩子她暗戀魏敢多年這輩子也一直將他放在心底,再加上明知道這場婚姻裡的另一半是軍人,就很容易猜了。
不過鐘芮沒有說原因,隻問魏敢打算怎麼行動,需要她怎麼配合。
和鐘芮打交道的日子長著,魏敢也沒有執著地一定要問出個結果來,專心地和鐘芮商量起可行的對策,鐘芮在西區對年,對那裡的複雜情況最為了解,魏敢很肯聽她的意見。
一直聊天魏敢肚子咕隆一聲響,兩人才想起來錯過了飯點,鐘芮起身去家裡半露天的廚房做飯,魏敢坐在屋裡慢慢地理腦海中複雜的線,目光卻總有意無意地掠過鐘芮。
來日方長,他不著急。
給魏敢做飯,是以前鐘芮想也不敢想的,蒸上米飯,鐘芮便去了村裡,她這裡菜地都荒廢了,什麼也沒有,想吃什麼還得去村裡找。
好在這裡民風淳樸,雖然並不富裕,卻十分熱情,何況還是對村裡多有扶助的鐘芮,等她從村裡轉一圈回來,手裡就多了一個菜籃子,裡頭裝了瓜果蔬菜,還有臘肉和魚,翻出來裡頭還有半邊新殺的雞。
魏敢對鐘芮的手藝沒有期待,在他的印象裡,摸槍的女人廚藝都不用指望,出人意料的是,鐘芮廚藝相當不錯,這段時間魏敢為了增肥吃了很多油膩的東西,再吃這些自種的菜蔬,感覺腸子裡都被刮掉了一層油。
就連葷菜,也並不會膩,臘肉煙香四溢,魚肉嫩滑,炒雞塊又辣又下飯,“手藝不錯。”
鐘芮揚唇一笑,嘴邊現出一個梨窩,山區的破茅草房裡,隻有她和魏敢兩個人,一張飯桌一頓飯食,自從母親也過世後,鐘芮一直過得比較麻木,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純粹的幸福了。
如果可以,希望時間能夠慢一點,再慢一點點。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如果,兩人在房裡湊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各自奔向了車站,三天後,鐘芮輾轉回到西區。
“美沙,聽說你回去結婚了。”阿良還是在店裡打理生意,見到鐘芮,眼裡有些深深的憂慮,她心裡雖然崇敬老鬼,但是沙狐卻是她的朋友,她希望她能平安。
鐘芮笑笑,把帶來的臘肉特產交給她,便駕車去了山裡的小作坊。
預料中的歡迎並沒有,小作坊裡靜悄悄的,鐘芮臉色迅速冷下來,衝進去才發現,響尾他們常呆的屋裡一片狼藉,地上還有血跡,而桌上落了薄薄的一層灰。
響尾他們出事了!鐘芮反應過來,便想往陸時安的寨子裡去。
“沙狐姐,有留給你的信。”門口悉悉嗦嗦出現個人影,是小作坊旁邊人家的孩子,鐘芮眉頭微皺,接過信後從兜裡摸出一大把糖遞給他,這些原本是她拿來當作喜糖的。
留的信裡讓鐘芮先去一個地方,再去寨子裡,信上留的地址鐘芮知道,那是西區當地人結婚時,賣禮服化妝的地方,陸時安什麼意思?
換上這邊的傳統服裝,店主又給鐘芮化了個新娘妝,鐘芮本來就是明豔的長相,第一眼看不算頂美的人,但是再看就能看出韻味了,化過妝後,長相上的優點都給放到了最大,淩厲的眉目裡透著絲英氣冷豔。
“美沙都能去選美啦。”阿良看到鐘芮進城,就跟了過來,知道鐘芮要這樣子進寨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難過得不得了,她並不知道小作坊裡出了事,但鐘芮這樣子去寨子裡,也不可能有什麼好事。
鐘芮收斂目光,拍了拍阿良,把槍收在袖子裡,便出了門。
寨子裡布置得十分喜慶,鐘芮一出現在門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寨門自動打開,陸時安就站在門裡等著她,同樣也是一副新郎的妝扮,他身邊還圍了許多孩子,手裡拿著花束。
這時候孩子們原本是要上前歡呼的,不過鐘芮眉目冷峻,沒有人敢上前,陸時安歎了一口氣,把人揮散了去。
“響尾人呢?”鐘芮看向陸時安,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更彆提有任何一絲絲喜氣。
陸時安上前拉住鐘芮的手,“隻要你聽話,他們都會好好的。”
所謂聽話,就是和陸時安舉辦婚禮,往禮堂走的路上,陸時安還在笑,“我知道你領了結婚證,但是那樣的人,能給你幸福嗎?他連個像樣的婚禮都不能給你,芮芮,你信我,可以給你幸福。”
“我是有丈夫的人。”鐘芮麵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