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安臉色陰沉下來,“沒關係,殺了他就是。”
“是嗎?那結果隻有兩種。”陸時安麵露期待,鐘芮唇角勾起,“不是你被我殺死,就是你得到的隻是一具屍體。”
陸時安不吭聲了,但臉上早沒有笑影子,兩人沉默地進入到空無一人,卻布置得華麗非常的禮堂,然後透過玻璃窗,鐘芮一眼就見到了塔樓上,被套著絞繩的響尾幾人。
接下來的儀式,鐘芮一點也沒有反抗,默默地順從,然後她看見響尾幾人被取下絞繩帶了下去。
鐘芮被陸時安帶到了他的房間,從窗邊可以看到樓下的院子裡,響尾幾人垂首站在院子中央,四周有人拿槍指著他們。
“兩種結果我都不想選,讓他得到你的婚姻,在屬於他的地方生活不好嗎?”陸時安站到鐘芮身邊。
鐘芮收回目光,嘴角不帶任何情緒地扯了扯,和陸時安對視,半晌過後,鐘芮直接放下槍,開始脫衣服,目光卻始終直視著陸時安的眼晴。
“芮芮!”陸時安按住鐘芮的手,率先移開了目光。
陸時安走了,響尾他們幾個也被放了,鐘芮卻混身脫力跌倒在地,嘴角露出一絲蒼白的笑來,她賭贏了。
鐘芮帶著響尾幾人離開,整個寨子裡無人敢攔,響尾他們這幾人日子並不難過,陸時安一直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但是心理上的壓力十分巨大,幾人都瘦得有些脫相。
一路無話,回到小作坊裡後,響尾他們也是一直沉默,鐘芮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們也不必受這些苦。
“你不應該回來的,可以離開這裡,過正常的生活,你為什麼要回來!”響尾初時平靜,說到最後卻有些破音,眼淚也彪了出來,說完,響尾狠狠地抹了把眼淚,“我走了,得罪了老鬼,我不想跟著你去送死。”
說完響尾就大步離開,走到門口又返身回來,桌上放著鐘芮的行李,還有拆了封的糖,響尾看了著糖紙上的喜字,一聲不吭地捧了把糖走了,接下來的幾個人,也都是淚眼婆挲地看著她,各自捧著捧糖走了。
東哥是最後一個走的,他隻拿了一顆糖,拍了拍鐘芮的肩膀,“新婚快樂。”
鐘芮在小作坊裡枯坐到了天亮,第二天還是開著她的小皮卡滿西區轉悠送貨,除了不必再護送響尾他們幾個出貨,日子和從前沒有什麼不同,反而變得更加悠閒。
半個月期,魏敢背著大包小包過來,看著皮膚黝黑,一臉老實相的蒼老男人,藏在暗處的響尾恨不得衝出來把這人弄死,如果不是他,沙狐跟老鬼多合適的一對,現在都反目成仇了。
“喝了很多酒?”魏敢到鐘芮的新住處,聞著空氣裡濃烈的酒味,忍不住皺眉。
鐘芮笑笑,她身上有舊傷,這邊氣候潮濕,需要烈酒來鎮痛袪濕,這麼多年也養成了喝酒的習慣,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喝得就更凶了。
鐘芮沒回答他的問題,她現在心情並不好,看到魏敢時更加生氣,如果不是他,她心裡哪裡來的那麼多糾結痛苦,抬手指著屋裡唯一的床鋪,“可能要委屈你跟我同床了,老鬼的人現在盯我盯得很緊。”
說完就轉身出了門。
魏敢來這邊的工作,主要就是跟著鐘芮送貨,暗地裡收集情報,鐘芮負責從旁協助,魏敢的目標確實是陸時安寨子裡的大美人,更深一層次的目標,則是大美人的父親和陸時安之間的交易合同。
大美人的父親是鄰國鎮府議員,正在參選總統,呼聲非常高,魏敢這次的任務屬於軍事援助。
“你夥伴的事,對不起。”魏敢來了一周後,才知道響尾他們發生的事,也知道了鐘芮被迫和陸時安舉辦了婚禮,現在兩人反目成仇的事,“其實你可以拒絕的。”
“怎麼,因為我任務難度加大,後悔了?”鐘芮語氣有些衝。
魏敢搖頭,鐘芮和老鬼的關係確實十分複雜,但也確實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西區這邊國內派遣的臥底人員本來就不多,且多以男性為主,鐘芮在這裡紮根多年,再加上和老鬼的關係,能接觸秘密的機會也更多。
但事情鬨到現在,他總覺得對鐘芮有些殘忍,看著她酗酒的架式,似乎心裡十分痛苦,陸時安對鐘芮用情至深,鐘芮心裡也未必沒他。
鐘芮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因為所謂兒女情長,背叛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