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喜齡買的東西不多,都是家裡需要用的,年貨也就瓜子花生買得稍微多一點,這是為了正月裡待客用。
“你彆的東西買這麼少,餅乾怎麼買這麼多?”魏敢不管是在自家還是在外公家裡,年貨從來就沒有缺的時候,覺得餘喜齡買東西沒規律不說,量還特彆少。
市場上有賣柑橘和蘋果的,都沒見餘喜齡去買,唯一能算得上是水果的就隻有荸薺,糖果買的最便宜的水果糖,也才稱了兩斤,然後在糖果鋪子裡買了八斤餅乾,整整一大袋子。
瓜子花生買得多可以理解,但餅乾買那麼多當飯吃?
“我們這兒有個習俗,年三十傍晚和大年初一早上,會有很多小孩子來家裡送恭喜,餅乾是給他們準備的。”餘喜齡在前麵擠,邊給他解釋,沒有注意到魏敢說話是衝著她右邊說的。
魏敢眼晴一亮,鄉下這個習俗他聽他爸說過,聽說他爸下鄉插隊的時候厚著臉皮和小孩子們一起去的,聽著就特彆有意思。
心裡是有些蠢蠢欲動,不過想也知道餘喜齡肯定不能帶他去,她說的是小孩子,他都這麼大了,要真跟著去的話,還挺羞恥。
將心裡的想法壓下不提,魏敢跟著餘喜齡好不容易把東西買齊,才從人山人海的市場裡擠出來。
“終於出來了。”魏敢感歎,這一通擠下來,他熱了個夠嗆,出了一身的汗。
餘喜齡也不輕鬆,頭發都給擠亂了,這還是魏敢明裡暗裡護著她的結果。
實在是肉攤子上擠的人太多了,餘喜齡衝進去,也才割了兩斤肉一斤排骨,好在今年家裡的熏肉早早就準備好了,這些也足夠了。
“走吧,趕緊去把東西放了。”餘喜齡手上的東西也多,不過重的全在魏敢那兒,看他一點也不吃力,餘喜齡便沒有同他搶。
剛走了一段,葉暖暖就滿臉是淚是從路邊衝出來,一臉控訴地看向魏敢,滿眼委屈。
魏敢頭皮一麻,下意識地站到了餘喜齡的身後。
“……”餘喜齡。
葉暖暖看見這兩人起就想衝上前去質問,可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這兩人就不見了,她在市場裡轉了兩圈找不到人,怕再找下去人就走了,年貨也不買了趕緊出市場等著。
可不就逮著他們了。
“葉暖暖!”喬誌梁臉色黑沉,眼底的焦急還沒有完全褪去。
他和葉暖暖接了任務來市場上買些新鮮的菜肉,結果他挑蘋果的時候,葉暖暖一轉眼就消失了,縣城裡也不是沒有出過半大姑娘被拐走的事情,喬誌梁瞬間就起了一身冷汗。
葉暖暖圍著市場找人的時候,喬誌梁也在找她,心裡焦急自責不提,這會看見葉暖暖在堵魏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更是氣得想抽她。
“魏哥哥~”葉暖暖穿著嶄新的藏藍工裝棉衣棉褲,脖子上係著條紅色紗巾,五官長得像葉聽芳,有些平淡,但收拾得很精致,尤其是現在委委屈屈的樣子,更是我見猶憐。
餘喜齡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已經不用搓了,早就抖一地了。
“魏敢,我東西先放你這一會,我等會來拿。”餘喜齡是真不想看他們哥哥妹妹訴衷腸的樣子,怕犯惡心,趕緊腳下開溜,走了。
誒,這小丫頭片子竟然直接喊他的名字,不是讓她喊哥的麼!
魏敢瞪著眼睛看著餘喜齡跑走,喉頭梗得慌,小沒良心的,他勞心勞力地給她當苦力,怎麼碰著點事兒跑得比兔子還快。
“魏哥哥!”葉暖暖心底暗恨,餘喜齡那臭丫頭有什麼好看的,魏敢怎麼都不看她!葉暖暖心裡委屈極了,上前去拉魏敢的衣袖,“魏哥哥你什麼時候回清遠的,怎麼不去看我,我以為你今年真的不來了呢。”
還算餘喜齡有點眼力見,知道趕緊走,不然看她怎麼跟餘爸爸告狀!
魏敢頭皮發麻,去年他受不了葉暖暖的纏,騙她說過年不回清遠了,這次回來也特意瞞著她,想著頂多就初三去喬家拜年的時候遇到一下,反正他初六就得回京,沒想到竟然被她給逮著了。
“阿梁。”魏敢衝喬誌梁擠擠眼晴,向他求救。
喬誌梁這會一肚子火沒處發,哪裡會理會他,過去從他手裡拿過餘喜齡的年貨,“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眼睜睜看著好友跟餘喜齡一樣頭也不回地離開,魏敢前所未有的絕望,一個個的,沒良心!
餘喜齡放完東西,回頭想來接魏敢手裡的,就遇到喬誌梁大包大攬地過來。
喬誌梁可不像魏敢,東西太多他提得吃力,額頭冒了一層汗,手臂已經微微發抖了,餘喜齡趕緊上前去接,結果被他避了過去,“不重,你帶路。”
好在離攤子已經不遠,餘喜齡拗不過他,隻能在旁邊擔心地跟著。
餘二叔剛好找完一個客人的錢,見狀趕緊上前,東西交到餘二叔手裡,喬誌梁微不可聞地長鬆口氣,他看魏敢提得很輕鬆,沒想到竟然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