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敢奇怪地看了喬誌梁一眼,有些意外他會對餘喜齡的事這麼積極,餘喜齡那壞丫頭可是什麼事都敢乾的,這次還不聲不響地坑了喬誌梁親媽一回。
底下人的小動作,上頭的人往往都是看破不說破,但你要真以為瞞得嚴嚴實實,就有些太天真了。
他都可以預見得到,餘建國的結果不會很好,至於葉聽芳,哪怕她是烈士家屬,但在領導眼裡留下不好的印象,對以後說不定也會有影響,那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有時候隨便卡一卡,便能把人磨個半死。
當時要不是他沒有餘喜齡的具體地址,他肯定不會把信寄給誌梁,托他轉送。
照他看來,餘建國和葉聽芳不清不楚,作為雙方的子女,關係也會理所應當地疏遠,過年時,好像就沒看到他們有多親近。
“你跟她關係很好?”魏敢看他。
喬誌梁點頭,“她也是我妹妹,比暖暖聽話懂事,而且我們兩家的關係還不錯。”
魏敢挑眉,隨即又釋然,喬誌梁一直跟喬爺爺住在縣城,對鄉下的事情不太了解也是正常,他現在大概還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不定連在醫院時發生的事也不知道。
“反正我下學期就會轉過來,到時我親手交人她。”有些事,作為一個外人,他不好多說,更不敢說自己還在其中推波助瀾了一把。
看著一無所覺的喬誌梁,魏敢難得地有了些內疚的情緒,做為補償,“走,請你滑旱冰去。”
縣城有家旱冰場開在醫院旁邊的電影院裡,裡邊裝著大城市的霓虹燈,屋簷低矮,光線昏暗,不過卻是少男少女們最愛的去處,喬誌梁也不例外。
不過喬誌梁很有自製力,比起玩樂,學習更加重要,從前兩年旱冰場開起來到現在,總共也隻去過三次,還隻敢摸著欄杆滑,不會轉彎刹車,更不會倒溜。
魏敢踩著旱冰鞋跟踩著風火輪似的,正著來反著來幾乎在旱冰場裡飛了起來,引起全場尖叫,中途還引導了一次開火車,風風火火轉了好幾圈,結果撞了個新學的女孩子,呼啦啦摔了一大片。
“喜華姐,你沒事兒吧!”餘喜齡真的要嚇死了。
今天剛收完攤子,許大姑家的張大芸就跑了過來,拿了幾場旱冰場的入場劵來,邀請餘喜華來玩。
餘喜華性子內向,並不喜歡來這樣的地方,但是對方是許大姑家的張大芸,她又正和許崢處著對象,礙著麵子一時不好拒絕,直接就拉了餘喜齡一塊兒過來。
剛剛本來是張大芸拉著餘喜華在轉圈,結果張大芸把她帶到中間就鬆了手,餘喜華嚇死了,身邊那一群開火車的少年少女們風一樣在呼啦啦就過去,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室內光線昏暗,她也找不到餘喜齡,隻敢一點點往中間挪。
結果,不知道誰推了她一把,她剛摔倒那群開火車的就過來了,餘喜華隻看到大片的人影衝她飛過來,耳朵裡全是滾輪摩擦地麵的聲音。
她都以為她要完了。
關鍵時刻不知道誰撲到她身上把她護到懷裡,然後,她就隻聽到什麼東西從頭頂飛過去,然後是一大片摔倒呼痛的聲音,混亂中她被人帶到邊上,等回過神來,餘喜齡已經趕了過來,護著她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沒事沒事,我們回去吧。”旱冰場裡放著最流行的荷東的士高,聲音很大,餘喜華隻能湊到餘喜齡耳邊說話。
餘喜齡也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上下兩輩子,她是第一次來溜旱冰,要她真是十幾歲的少女還會覺得驚奇,可惜她現在覺得得吵,音樂太大聲,人影混亂,昏暗又壓抑,剛剛居然還有小混蛋想趁機牽她老人家的手。
姐妹兩都不適應這樣的場合,原本想要跟張大芸講一聲,結果人影都找不到,乾脆就地脫了旱冰鞋,先出了旱冰場再說。
一出那個小地下室,瞬間就覺得世界安靜了下來,姐妹兩個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魏敢皺著眉頭在場子裡轉了三圈,硬是沒有找到人,他分明看見了餘喜齡那丫頭的,怎麼一轉眼就看不到人了,難道是他眼花了?
不死心又轉了一圈,還是沒有,倒是看到了那幫使壞的小混混。
“真是沒有一點兒用!”張大芸靠在欄杆上,橫了旁邊的小青年一眼,“看清是誰護著那女人的麼?”
“芸姐,這真不關我的事,我想撞來著,不是被人擋住了嘛。”小青年很委屈,他是衝著餘喜華去的,結果新來的那個挺厲害的擋了他一下,他直接就錯過去了,隻輕輕推了一下,不過人不是也跌倒了。
這也勉強算是完成任務了吧。
至於護著餘喜華的那人,小青年搖搖頭,他是真沒看清,滑冰場那麼暗,可能是倒黴摔倒的人呢。
“所以才說你沒用啊!”張大芸伸腿踢了他一腳,“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還號稱是清遠飛毛腿呢,要點臉吧!……你誰呀?”
魏敢冷臉站在他們幾個麵前,衝那推人的小青年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芸姐!”小青年怯怯地往張大芸身後躲,總覺得這男的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