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鵬這個人,在餘喜齡的上輩子裡是完全沒有記憶的。
但她清楚地記得,餘喜山從頭至尾就沒有這麼一個朋友,但這並不妨礙餘喜齡對徐誌鵬的判斷,徐誌鵬看上去吊兒郎當,但內心是個十分熱心講義氣的人,因為家庭緣故,心智比餘喜山更加成熟穩重。
這些錢放在十年以後不算什麼,但現在確實是一筆非常大的目,哪怕餘喜齡是個隱形的萬元戶,也不是小數目。
餘喜齡生了一晚上氣,氣生完了人也想通了,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不能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麵前,徐誌鵬肯定不會不明不白接餘喜山的錢,現在錢給都給了,她再生氣也沒有辦法,而且她心裡也知道,如果當時餘喜山求到她麵前,她最後隻怕也還是會給。
現在隻希望徐誌鵬在外頭平平安安的,彆讓餘喜山一番義氣和心意打了水漂。
徐奶奶在醫院住了一周,就出院回了家,餘喜齡怕老人想東想西,因為太過擔心影響恢複,偷偷地把徐誌鵬回來過的事透露了一點點,聽到徐誌鵬在外頭好好的,徐奶奶立馬安下心來養病,她得活著等到孫子回來。
公安找上門的時候,徐誌鵬已經走了有半個月了,餘喜齡這才知道徐誌鵬因為參與到一起意外傷人致死的案件裡,被判了四十年,他犯罪潛逃現在正在被通緝。
現在來找人,肯定是找不到的,徐誌鵬奶奶十分穩得住,不管警察怎麼問,她都咬死了沒有見過徐誌鵬,公安那裡也不能為難一個年邁的老太太,轉頭找上了餘喜山。
餘喜山開始是有些慌的,但關鍵時候也沒有掉鏈子,矢口否認沒有見過他,甚至機靈一動,讓公安找到人一定要通知他,他和徐誌鵬一起在收廢品,徐誌鵬吞了他的錢還沒有結給他呢。
至於他開始為什麼那麼慌張,這太容易解釋了,這時候猛地被公安找上門來,不緊張的人沒幾個才是,他那是正常的心裡反應。
好在公安來這裡也隻是走個過場,他們明顯不認為徐誌鵬在犯下這麼大的事,明知道公安會來老家查的情況下,還敢冒著風險回來,問完和徐誌鵬關係密切的這兩人後,公安就直接收工走人了。
送走了公安,餘喜齡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她才說了徐誌鵬是個有責任感講義氣的人,轉眼臉就被打腫,居然是出了人命!
“喜齡,我相信誌鵬是無辜的。”餘喜山小心翼翼地看著餘喜齡。
餘喜齡沒有理他,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錢已經給了,徐誌鵬早不知道去哪兒了,見餘喜齡不信,餘喜山急得團團轉,轉天就硬拉著餘喜齡去了省城,去打聽案子的事情。
徐誌鵬這事鬨得挺大,他們常收東西的那一片,很多人都知道。
那天出事的有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個十六歲的女學生,中年男人被打成植物人,在醫院躺了幾天就沒了,那個女孩子斷了一條腿,已經出院回家休養。
出事的地點是一條居民小區巷道,時間大概在晚上十點鐘左右,中年大叔是下了夜班回來,女學生是晚上補課回家,巷子裡沒有監控,公安查到徐誌鵬大概九點半進了巷子,十點多才來出,有人目擊到徐誌鵬離開時,十分慌張,身上似乎有血印。
“這事不可能是徐誌鵬乾的,再說了他怎麼打得過成年人,還是一個人的情況下!”餘喜山整個人都有些傻,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給餘喜山說這些事的人,是跟他們一起收廢品認識的,“沒人說他是一個人,一夥人,有六個,抓住了五個,徐誌鵬是第六個。”
徐誌鵬在省城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多的朋友?餘喜山愣了好一會,差點就要相信徐誌鵬犯事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他們每天打交道的都是普通居民,要麼就是同收廢品的,同收廢品的不是流浪漢,就是跟他們一樣靠回收掙錢的,大家隻會搶地盤,成為朋友的真是少數。
尤其是發生了徐誌鵬老表那事後,徐誌鵬和他就很注意,和彆人保持明麵上的來往,但是不交心也不出去瞎玩,省得又被人帶到溝裡去。
“誌鵬什麼時候交了朋友?”餘喜山問對方。
那人吸了口煙,眯起了眼睛,“他有啥朋友,不就你一個麼,行啦行啦,不跟你瞎扯了,我還得去收廢品呐。”
說完那人直接就走了,餘喜山心裡存了疑惑,又去公安局問了情況,才知道那個骨折的女學生指認的徐誌鵬,說他跟“他們”是一夥的,人證物證俱在,徐誌鵬這案是沒法翻了,而且他這情況還要罪加一等,因為他跑了。
從公安局出來時,餘喜齡和餘喜山還被叮囑了一通,讓他有了徐誌鵬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跟他們聯係,千萬不要包庇犯人。
餘喜山想不通,又想辦法去找那個女學生,可惜還門都沒進,就被人給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