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們回家吧。”餘喜齡拉住還想繼續敲門的餘喜山,剛剛開門的中年女人臉上,滿臉的焦慮和慌張,讓餘喜山彆再來的語氣裡,還帶著哀求。
餘喜山還不肯,“這事情不對,裡麵肯定有鬼,我得問清楚,不能讓誌鵬蒙受不白之冤。”
“你再敲下去也沒有辦法,人家不會開門讓你見正主的。”餘喜齡把餘喜山給拉了出來,跟著餘喜山這一路跑下來,這裡頭有內情,她也猜到了,但人家壓根就不打算讓你見正主,你有什麼辦法。
餘喜山垂頭喪氣地狠踢了牆壁一腳,“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你還想怎麼辦,餘小子,你聽大爺一句勸,彆再鬨啦。”先前跟餘喜山他們說這事的那人騎著他的破山輪從他們身邊路過,抬手拍拍餘喜山的肩膀,悠悠地丟下一句話,又踩著車走了。
餘喜山和餘喜齡在女學生家門外守了一整天無果,最後無功而返,餘喜山不死心,還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不想讓徐誌鵬蒙受不白之冤,可等他再去省城去找那個學生時,那家人早已人去樓空,女學生也轉了學校,再也找不到人。
至於案子在不可思議的時間內結了案,被抓住的人都匆匆判刑入獄,徐誌鵬被是通緝犯,身份信息通報各地公安,儘快找到抓捕,餘喜山這才死了心。
家裡房子還在砌,新學期馬上要開始了,餘喜齡決定複學。
但是鎮上的學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了,注銷學籍這事主要是餘建國的責任,但學校方麵未免也太過草率。
蔣思樺一直把這事當成自己的責任,知道餘喜齡打算上學後,主動幫忙聯係學校,餘喜齡同意上學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徐招娣,她沒有彆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直接上初中。
她上輩子早早輟學,開始的那幾年對上學還是有所執念的,舊的初中課本不知道被她翻過多少次,說起來就是要直接上高中,她應該也沒有很大的問題,但蔣思樺覺得她太冒進,她休學這麼久,跳兩級已經是極限,堅決不肯同意。
徐招娣對這些不懂,但蔣思樺是老師,她都聽蔣思樺的意見。
蔣思樺找的關係,把餘喜齡安排到了縣一中,正是喬誌梁剛剛畢業的中學,徐招娣不放心餘喜山一個人在鎮上讀書,還是托蔣思樺的關係,幫著把餘喜山給轉到了縣城裡來,因為入學考試優秀,沒有降級直接上初三。
因為上學時間的關係,雖然餘喜山和喬誌梁是同齡人,卻不是同一個年級,而上輩子兩人同時參加高考,則是因為喬誌梁因為喬爺爺過世的原因,高考失利,重讀一年,這才跟餘喜山同級,兩人一起參加高考。
而現在,喬誌梁還在縣城讀高一,讀高二的魏敢轉學回清遠,他不想參加入學考試,自然降一級,跟喬誌梁一起念高一。
得知魏敢不是回來過暑假,而是轉學回了清遠這邊,葉暖暖在家裡已經鬨了小半個月了,她要去縣城上學,死活不肯再在鎮中學就讀,餘建國平日裡就對她有求必應,何況是這樣的小事,隻有葉聽芳不同意,但也耐不住葉暖暖要死要活,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葉暖暖轉學到縣裡,以她的成績,入學考試雙雙不及格,按理是隻能降一級,還是餘建國給塞了禮,才勉強留在了初一年級,留是留下了,老師也說了,要是期末成績不理想,還是要降級的。
這些對葉暖完全沒影響,反正考試是期末時候的事,現在重要的是讓她留在縣城。
開學第一天,見到餘喜齡居然背著書包一起進了學校,葉暖暖整個人都有些傻了,而且餘喜齡進的是118班,縣一中所有班級裡排前三的重點班之一,比她掉車尾的122班要強得多。
現在葉暖暖沒有之前那麼傻了,可能是暑假裡被葉聽芳抽出時間來教育了幾回,她隻是冷冷地看了餘喜齡的背影一眼,就掉頭進了自己的班級。
餘喜齡沒有想到這輩子自己居然還有重新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翻開泛著墨香的新書,餘喜齡幽幽歎了口氣,要是早個十來年重生,她一定會欣喜若狂地珍惜這樣的讀書機會,但赤手空拳搏下一片家業後,現在的她,隻覺得讀書完全是在浪費她的時間,她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上了學就不自由了,徐招娣不允許她每天半夜起來乾活,她隻有周六日能被允許幫下忙,至於家裡建房子的事,完全由餘爺爺和餘二叔操心,她不用再管。
餘喜齡看著因為建房子,給了徐誌鵬一部分錢,而大幅縮水的存折,隻想趕緊乾活,增加收入,沒錢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
但沒辦法,徐招娣對她上學有執念,完全沒辦法接受餘喜齡連個小學畢業都混不上,但她現在這個情況,就算讀了初中,最後可能也拿不到畢業證,徐招娣知道了還是希望她能多讀書多懂一些知識,但同時也放寬了條件,隻要餘喜齡初中畢業她就不再管她上學的事。
餘喜齡翻開課本,在扉頁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暗暗盤算著跳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