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秒也不敢在地上多待,淩央強忍著又麻又刺的痛楚重新站了起來,換了隻手拿起那根棍子對準剛剛越過自己,正好暴露了背部弱點的大牛。
“送您回家!”淩央知道自己力氣不夠,想利用落勢加重力道,便跳了起來朝對手的天靈蓋敲過去。
可她還沒往下落的時候,就又聞到一股芬芳的氣息。蛇在哪裡自己也顧不上了,她又不會飛,還能在空中轉出個花不成,生死都要先磕了這頭牛再說。
可惜蛇大哥不是這麼想的,它聚起了自己那一股紫色的濃煙,換回了蛇的模樣,卻不往淩央的軀乾或者抓著長棍的手上去,反而徑直竄向了她的腳踝。
淩央一時間南北都分不清了,感覺整副眼界翻了個底朝天,全身不受控製地上下顛倒。
她被一條蛇提著腳吊了起來,喵的,而且還是個正要下落俯衝的姿勢,這麼大的反轉讓淩央整個五臟六腑都擠在了一起,差點直接吐在底下的牛哥背上。
出去了一定先來碗蛇羹!淩央已經講不出話了,隻能在迷迷糊糊的意識裡擠出一絲空間咒罵這條蛇精。那聚散自如的蛇身子一弓,把淩央又舉高了一些,接著對準底下已經仰起的大牛角,直接把人丟了下去。
淩央真的不會飛,在懸空的情況下自己隻能任重力宰割,一瞬間她設想了好幾種避開那對尖角的方式,但在銳利刺穿自己之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很沒用。
底下那頭牛串到了這隻人類後,收回了腦袋,得意洋洋的哞了一聲,把淩央往前倒了出去,然後興趣乏乏地看都不多看一眼,扭頭走了。
那條蛇倒是比較惡趣味,一會霧化一會現原形的也沒累著它半分,現在見淩央已經完全無法動彈,居然還想著多耍個花樣,銜起淩央的衣袖,撕了一塊出來,走了。
它還喜歡留紀念品不成......淩央早就失去了清醒的意識,隻剩下吐槽的本能還在模模糊糊地運轉。這種被刺穿的感覺她半個月前才體會過,現在又來一次,還是雙份的對穿。
好疼,她不敢閉上眼睛,怕自己又再一次徹底斷片。
眼角閃過一片火光,大概是那頭晃著烈焰絨毛的大羊跑過去了吧,可為什麼周圍的溫度也上去了呢?
淩央的精神稍微清醒了些許,弄清楚那條紫色的大蛇銜著自己的衣袖,去火羊那裡借了個火,又回來把淩央給點著了。
要不要這麼狠,撞我的腰,踩我的手指頭,把我倒掛起來用兩個長角刺穿之後,還要活活燒了我嗎?
除了疼,她找不到一絲能想到彆處去的意識,撞擊傷的鈍痛,被刺穿的銳痛,交織在一起牽著被火灼燒的難忍,正大肆叫囂著,你完蛋啦!
我完蛋了......不可以,我是全隊的希望啊。淩央咬牙強撐著自己最後一丁點倔,強行把臨死前的走馬燈給關掉了,誰愛死誰死去,我不。
身上的痛自然不可能因為她的堅強減少半分,但有一點不太合理,這份被火燒的感覺......
就跟自己拿了碗剛盛的湯一樣,很燙手,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