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個月打擂成功之後,央鳴便成為了獸族的第三統領,不僅接管了一部分獸兵,更是住進了三統領府。
昨日聿明氏已昭告天下神器現世的事,若不是在消息之前兩人就拿到了響無鈴,怕不是會惹來一大群人的懷疑。可就算這樣,還是有人暗自揣測央鳴將響無鈴用於人族的意圖。
這一個月以來,無論是覲見獸皇,還是納帖見客,央鳴都會讓黎堯一起在場,表現出對他情深意重的樣子,逐漸打消了一些人的懷疑。獸皇更是十分信任這套說辭,甚至還曾怒斥試探的臣子,雖然他們是利用了獸皇對亡妻的感情,但也是無奈之舉,而且央鳴確實沒有撒謊,響無鈴本來就是給他用的。
隻是……就是……呃……
最大的問題就是,黎堯這段時間強行被央鳴拉著秀恩愛,實在是很難受!在修真界中,雙修的同性修士不算少見,接受度還算高,但是獸族畢竟殘留了繁衍的獸性,基本上還是以異性伴侶為主,黎堯本以為他們會被獸族的人排斥,沒想到這些人也很快接受了他們搞基的故事!
為什麼都不感到奇怪啊?!而且自己的演技應該也沒那麼好吧!自己看上去難道真的是什麼什麼新任三統領的小嬌妻嗎?
唉——!
他一直是把央鳴當做弟弟看待,這陣子卻不得不和央鳴做戲,在獸族麵前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雖然央鳴看起來沒什麼反應,但黎堯卻一直無法習慣,感覺精神上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黎堯推開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央鳴在洗澡,一覽無餘的男性身體上水珠正順著肌肉線條滾落,他慌亂的移開了目光,說道:
“……我去問過了,那獸皇之女闌楚琪現下剛被抓回螺城不久,在禁閉期。”
央鳴沒注意到他反應,擦乾身體之後毫不在意地拿過衣服穿上:“但是這個獸女性格跳脫,之前就三番五次地逃走,想必這次也不會安分。”
“嗯……我也已經得到了她落腳點的情報。”
央鳴套上了外袍,一個振臂將袍子利落穿起,轉頭看向不肯與他對視的黎堯:
“在哪裡?”
“一個叫鳳棲客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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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客棧。子時。
夜深人靜,露濃雲重,花月無影。
二樓,一道苗條的黑影躡手躡腳的踮著步子貓著腰走到酉間前,同時小心的張望著四周,然後輕快安靜的推門閃身而入,在安靜門屏息了一陣,確定身後沒有無追兵之後才“呼啊”地歎了口氣。
黑影在門上小心地貼下隔絕的符咒,這才垮下肩來,放開步子走到桌前想要點燈。
燈卻在剛伸出手的刹那自己亮了。
燈光照亮了她的身影,是個一襲夜行裝的少女,俏皮的小辮子係了豔紅的絲帶垂在胸前,瑩白的指尖因為靠近火焰,被映成了漂亮的淡赭色。她反應很快,立即便要轉身扯下門上的隔絕符咒逃竄而去,卻在此之前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就連懷中的儲物袋也自動飛了過去落在彆人手中。
淡淡的寒意升起,這……是冰?
少女四肢間細細環繞著的,正是牢固萬分,無可掙脫的冰晶。
該死,這是人類修士的法術!
可惡,知道獸族不善道法,這次居然找人類修士來抓她!
闌楚琪一雙靈動的大眼轉了兩圈,這才調整了表情,倨傲地轉過頭去,抓住她的是兩個一身黑衣的家夥,戴了麵具遮掩,看不清麵容。
“哼,是那個老不死的讓你們來抓我的吧,那個該死的肖狗腿怎麼沒來?他這次倒是下了功夫,連修士都請了……我說,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這可是我重要的據點,從來都沒人能發現!”
兩人中個子較矮的一人先開了口:“其實肖大人一直知道此處,隻是他一直沒有打草驚蛇而已,畢竟從這裡就可以一路跟蹤您,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可以抓您回去領賞。”
“什麼?!難道我一直在被利用?!該死的肖狗!看我回去不好好的整死——”
她一麵說著,背後的雙手一麵小動作不斷,從袖口裡勾出一把小細刀,再一發力,向門口激射而去!
叮。小刀掉在地上,輕聲作響。
“我們已經在這裡設下了結界,再怎麼嘗試也是……”
“啊啊啊行啦!每次都是這一套,回去就是啦!”闌楚琪不滿地叫道,“還不快快給我鬆開!”
穿著黑袍的正是央鳴和黎堯,黎堯也是修行了幾百年的人,如何看不出少女想要趁機逃跑的一點小心思?但他也並未說破,繼續道:
“想必您已知道我是人類修士,不像獸族那樣看中約定。此次獸皇非要您回去,我等受命前來,本應抓您回去,然而您身上有一件我非常想要得到的東西,若是您能將此物贈於我,我得了更好的報酬,自然會跟更值得的人合作。到時候您隻管遠走,就由我們來應付追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