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考生聽到裴一塵的話，都覺得裴一塵是因為不會答而提前要走。
——我四十歲都不會的題，你能會？
——果然，這個年齡考道士隻能是打醬油，浪費家裡的錢。
裴一塵看到大家的表情，讀懂了他們的意思，心裡很是爽。
監考老師朱新卻麵色一沉。
——哪有人這麼快寫完卷子的？
——破壞考場秩序是吧？
她慢慢走到裴一塵身邊。
“你寫完了？”
“對。”
“但是我們這裡從來沒有提前交卷的人，我得問問主考官。”
“好。”
朱新拿起裴一塵的卷子，上麵寫著工整的字。
她瞪大眼睛，越看表情越誇張。
雖然她不知道卷子答案，但能感覺出來，裴一塵應該答的八九不離十。
她不敢輕易下結論，隻能走到門口，呼喚一個上了年紀的道士。
老道士是運山道士協會分會會長，王承運，道號遙陽子。
“會長，您看這張卷子……”
王承運從口袋裡掏出老花鏡，眼睛微眯，看著裴一塵的卷子。
他扶著眼眶，汗水不自覺地從頭上冒出。
“這……是哪位考生答的？”
“角落裡的那個高中生。會長，他會不會作弊？雖然我剛才查了一圈，但沒準他有更高級的手段作弊。”朱新問。
王承運擺手“不可能，他回答出來的這些題目……有些連我也不會答。”
“啊？”朱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題可是您老自己出的。”
王承運推了一下眼鏡“確實是我出的。但有些題目的答案，我小時候我的師父告訴過我，但我忘了。我想借著考試，看看各位道友的答案。但正確答案一直沒出現，直到這個高中生。”
朱新微微頷首“那您說怎麼辦？”
“你先叫他出來，然後繼續監考。”
朱新走進教室，招呼裴一塵出去。
裴一塵走到門口，一雙蒼老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小子，我是道士協會分會長王承運，你師父是誰？”
“分會長好，他已經去世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隻知道他是我的師父。”
“小子，這些題目你都是和他學的嗎？”
裴一塵說“不全是，有些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一陣暖意突然漫上裴一塵的身體，他知道這個老道士正在運用靈氣檢查自己的身體。
王承運眼皮微微抖動，他算出裴一塵的壽命隻有大約兩年的時間。
他鬆開手，臉色很不好“你先在這裡待一會，不要離開。”
裴一塵答應“好。”
看王承運臉色不好，裴一塵以為他要讓自己的考試不過，靠在牆上有些氣餒。
——難不成我答的太好了？
王承運來到道士協會的正殿，叫協會副會長唐陽過來。
唐陽是剛才給裴一塵書的那個女道士，運山道士協會剛成立不久，成員不足十人，總部派她過來協助王承運的工作。
王承運把裴一塵的事情告訴唐陽，她一臉不可置信
“他能答出這些題，壽命卻隻有兩年？會不會他是用了什麼透支壽命的道術……”
王承運否定了他的想法“不可能，透支壽命就為了加入道士協會？有病吧。”
“那這麼說，這年輕人可真是個人才呢，能夠答出咱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會長，您看，這要不要報告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