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自信非彼自信,對於掌印,我自然信心十足。”高風晚加重了想強調的字的讀音。
歸林抬起手,想摸一摸她的臉,怕太親昵,隻用指節刮了刮她的顴骨:“我都不知道,你還善於賣乖。”
“掌印慢慢都會知道的。”高風晚表忠心道,“無論是發生過的,還是將發生的。”
歸林還是沒忍住,輕輕撫上她的臉:“最好彆是哄我玩。”
“怎會呢?”高風晚蹭了蹭他的掌心,“掌印想問什麼,我知無不言。”
歸林想問問她自己的事情,但總怕問得深了,又增添距離,乾脆隻談公事。歸林扶正了高風晚,問道:“高風晚,說說你對今日之事的看法。”
“貴妃慣愛養鳥嗎?鸚鵡其實危險,太愛學舌。”高風晚隨口一提似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歸林一點就透,心中感慨司禮監的手伸得太長,連皇帝都要把握。可轉念一想,東廠不就是乾這個的嗎?情報部門的人無孔不入,背後真正的主子都要認不清了。
“萬歲爺。”歸林停頓一下,還是將話咽回肚子裡,他不該有傾訴欲,“自有決斷,你莫管了。”
“是。”
正事就算是告一段落,歸林不作聲,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高風晚有點困意上湧,但不方便驅趕歸林,隻能硬忍著困意作陪。
老話說燈下出美人,燭火跳動,陰影投在她的睫毛下,叫她比白日裡更具備韻味。
歸林的好話是得不到好說的,他的經曆決定他的行為舉止。就像是現在,明明是他被高風晚的五官鎖住了視線,他偏偏怪到對方頭上:“上差也要塗抹這麼多粉墨?”
歸林用指腹去擦高風晚的嘴唇,可高風晚嘴上什麼都沒抹,便也帶不下顏色。
他的手空落落的,想要握住些什麼。他冰冷的手緩慢下滑,靈活地穿過衣擺,像是一條蛇在找尋溫暖黑暗的巢穴。
高風晚胸前一陣涼意,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上歸林赤紅的眼。
歸林鬢角發了一層薄汗,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他有著不同尋常的亢奮,笑容意氣風發。他發了訕,說出來的話已經不可控:“今晚我留下,好不好?”
高風晚仔細分辨著他的神色,是對她的試探麼?話似乎是正常的,可細微處總有著錯亂之感。她琢磨著,應道:“好,可您明兒不用早起麼?打這兒到......”
養心殿三字沒說完,人就換了個坐著的地兒,歸林力大無比,輕鬆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大不了找先生告假,少讀一天聖賢書,有什麼了不起?”
高風晚更覺察怪異:“掌印,怎麼了?”
他恍惚著飄飄然,掌印與他隱約是有些關聯的,可是模模糊糊,並不真切:“掌印是誰?”
高風晚想起歸林自己說自己有病的話茬兒,莫不是在這發病了吧?高風晚顧不得禮節,去翻找歸林腰上墜著的荷包中,是否有藥丸。
歸林捏住她的手,專注地看著她,就像要將她吞吃入腹:“找什麼呢?”
“我是誰?你還記得嗎?”
“我有點暈。”這晌的歸林有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