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宵醉是醉了,人可是很清醒,撲騰了幾下沒撲騰動,就非常淡定地看向喻青崖,等著他吃。
不過因為酒水的作用,忘了維持自己成熟穩重的形象,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啊,看起來有些軟軟的。
喻青崖從沒見過這樣的師尊,內心逐漸膨脹,一把將他按住,惡狠狠道:“那我可真吃了!”
喻宵無所畏懼地看向他,身為一個即將被吃掉的獵物,囂張極了。
喻青崖被他看得頭腦發熱,原本沒喝多少的酒,現在卻突然開始往頭上湧,俯下身子,靠近他的臉,特彆想要啃點什麼,才能平息蠢蠢欲動的牙齒。
隨著湊得越來越近,喻宵帶著些微酒氣的清淺呼吸,噴吐到他的鼻翼上,那種濕潤的吐息,好像帶著詭異的致幻作用,迅速融入血液,喻青崖隻覺得自己身上所有不該躁動的地方,都被一起點燃了。
他有一瞬間幾乎失去了理智,想要不管不顧地去親吻那對不老實的淺色薄唇,直到將那兩片溫熱的唇瓣馴服成柔軟的花瓣,再不敢隨意引誘一頭凶狠的餓狼。
然而他饑渴的齒鋒還未落下,一個些微刺痛的觸感,已經先一步落到了他的臉上。
喻青崖眼睫微顫,就見師尊趁他靠近,突然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牙齒,一口咬在他的臉上。
好像察覺到這個臉皮有點厚,咬不動,便張開嘴,又使勁咬了一大口。
喻青崖先是一愣,隨後失笑。
好啊!好凶殘的小獸!他還沒咬“它”,“它”倒是先咬起他來了!
惡狠狠地抓住這隻小獸的爪子,將頭湊得更近一些,方便他咬得更順口一點。
醉夢中的喻宵“凶性畢露”,很認真地要給這個揚言要吃他的小妖怪一點教訓。
可惜有些事,不是靠努力就能達成的,就算他再努力,想用“軟綿綿”的牙齒攻擊破魔君的防,那也是不可能的,於是隻在魔君厚厚的臉皮上,留下一片濡濕的牙印。
喻青崖渾身血液幾近沸騰,師尊咬的地方,剛好和他第一次咬的地方,是同一個地方!
不久之前,那些灼熱的擁吻,熱烈的交織,好像又回到了腦海裡。
喻青崖渾身發燙,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上去,將師尊按到更深的地方,一雙眼睛仿佛融化的熱蠟,搖搖欲墜。
喻宵的身體深深陷進羽毛裡,呼吸有些困難,隻能放棄到嘴的“美食”,仿佛溺水般,抬起脖子,重重地喘著氣。
喻青崖的腦殼又炸了。
師尊怎麼敢在他麵前露出這麼毫無防備,又誘人的姿態!他知不知道他的徒弟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禽獸,根本無法抵抗任何似是而非的誘惑!
他升起一股強烈的想法,想要順著這層脆弱的外殼,滲透到更深的地方,直到將兩個人的軀體和靈魂,全部融化成熾熱的岩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算是再好的工匠,也不能輕易拆開!
淩亂的紅羽,將兩個人一起掩埋,喻青崖和師尊一起沉進漫天的紅羽中。
喻宵身上眾妖為了新王獻上的堅硬鱗甲,感受到主人遇到危險,堅定地行使著自己的職責,硌得犯上者骨頭發痛。
陷入狂熱的喻青崖,卻仿佛感受不到。
他像是一隻河蚌,執著地用柔軟的血肉,將硌的他發痛的頑石,打磨成璀璨的明珠。
冰冷的玄甲,將喻宵包裹的嚴嚴實實,任他發瘋,也汲取不到一絲溫度。
那件剛剛還讓他驚豔至極的玄甲,此刻倒成了他的魔障,喻青崖焦躁的百爪撓心!
忍不住咬牙切齒,他又不是一隻真的蠢蚌,為什麼要忍受這種難捱的水磨功夫!
正當他滿心放肆的時候,視線無意落到師尊清明的臉上,發熱的頭腦,突然冷卻下來。
喻宵被他搖晃的,整個人像是浸泡在起起伏伏的海裡,模糊的視線,從淩亂的紅羽間隙去看喻青崖淩亂的臉,陷入深深的迷茫:這個吃人的紅眼睛小妖怪,終於要吃他了嗎?
喻青崖看著他懵懂的眼神,突然沒忍住,笑出聲來。
喻宵茫然地看著他,被搖晃得迷迷糊糊的大腦,更想不明白了,笑什麼笑!
喻青崖非常沮喪地抬起頭,仰天哀歎了一聲。
果然……還是有些負罪感……嗬嗬嗬……
他簡直不知該生誰的氣了,好歹在外麵也是一個威風八麵的魔君,怎麼能這麼沒出息!
和自己喜歡的人做一些快樂的事,為什麼還要想東想西,直接上了又能怎麼樣!
惡狠狠地低下頭去,捧住那個可惡的腦袋:“師尊!我現在就要和你好!你敢有意見嗎!”
迷迷糊糊的喻宵:啊?
哼!不敢吧!
喻青崖一個翻身,帶著喻宵的身子一起轉過去,讓他趴在自己的身上,想要好好看清這個人的模樣。
喻宵頭本來就暈,被他這麼一轉就更暈了,趴在他身上,一眨不眨地瞪著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乾什麼!是不是又要換一種吃法!再不好好吃,他就要真的生氣了!
唔……打又打不過……吃也不好好吃……好難受……
喻青崖看他皺起的臉,氣鼓鼓地哼了一聲:“瞪什麼瞪,再瞪還要吃了你!”
喻宵:……
哼!先下嘴為強!
當機立斷地給他另一邊臉,又來了一大口!
喻青崖快要震驚了,年少時的師尊是屬狗的嗎,這麼喜歡咬人!
不過他自以為的尖利齒鋒,像是小狗崽的乳牙,完全不能給他帶來傷害,隻能帶來一片柔軟。
在這片奇異的溫柔觸感中,喻青崖慢慢放棄抵抗,甚至享受起來。
一點點攀上師尊的脊背,將頭埋得更深,汲取他逸散出來的濕潤呼吸,嗓音沙啞道:“師尊,再用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