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潤亦是對楚亦心所做的新奇菜肴讚歎不已,隻是讚歎後,儘是愧疚與無奈。
若是他再爭氣些,嫂子便不必費儘心思與李大勺爭鬥,也不需挖空心思做這些新奇菜肴了。
陳言潤暗暗歎息,除去每日課業後去給大戶人家的小公子啟蒙,也當想些新的法子賺銀錢了。
自從那日後,李大勺每日都與楚亦心說些話,甚至還送了楚亦心不少東西。
隻是搭話楚亦心不予理會,送的東西亦是儘數還了回去。
楚亦心怎會不知李大勺打著什麼主意,她越是清楚便越是厭惡。
有利可圖便像是奮進了一般,每日纏著,想方設法套出楚亦心的菜方。
“楚廚娘,你瞧這些。”李大勺今日仍舊纏著楚亦心不斷討好,他從懷中掏出了幾盒胭脂水粉,“你生得這般水靈,若是再用些胭脂水粉……”
話還未說完,李大勺那口水都掛到了嘴邊,他急急忙忙一吸,抬手擦了擦嘴邊,色眯眯的望著楚亦心。
這些時日吃食好了不少,又不需在日頭下暴曬,楚亦心白嫩了許多。
她本就相貌出色,此時比那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都不帶絲毫遜色。
越是如此,李大勺便越是下定決心要將她收入囊中。
長相貌美,又有一手出眾的廚藝,許是還藏著不少新奇的菜方子。
楚亦心,便像是吸引著餓狼的肉一般,李大勺的眼神赤裸裸的寫明了自己的想法。
“楚廚娘,你可真是過得苦啊。”李大勺忽的道,語氣充滿了憐惜,“這般貌美的小娘子,年紀輕輕便守了寡,還要照看著夫家餘下的血脈小叔子……你便甘心?”
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楚亦心忙活著手上的動作未曾回話。
她不過是懶得搭理,可在李大勺看來,卻是被戳中了心事。
李大勺笑眯眯的搓著手,輕手輕腳的朝著楚亦心靠過去,“唉,你這般的美貌小娘子,應當被寵著猜是。你瞧我如何?我有一近親,可是在朝中做大官的。且我與你不同,我未曾娶過親呢。”
說著,李大勺便伸手往楚亦心手臂摸去,結果被楚亦心一個側身避過。
“你最好認清楚自己是何種人。”楚亦心冷冰冰的說著,手上的菜刀刻意朝著李大勺晃了晃,“我可不是那等嬌滴滴的小娘子。”
李大勺聞言,又瞧了瞧楚亦心手中的菜刀,不甘不願的後退了幾步,口中仍在規勸楚亦心,“你一介弱女子,要扛起一個家未免太疲累,若是改嫁給我,那便不同了。你隻需每日的家中打扮的漂漂亮亮,待晚些時候我回去了,再好好服侍服侍我……嘿嘿,那便夠了。”
楚亦心將菜刀忽的伸到了李大勺麵前,嚇得李大勺連連後退,被凳子絆的摔倒在地。
“若是你想做夢,便抓緊回家做去,彆在我身側礙手礙腳。”話音落下,楚亦心不再看李大勺,端了一簍子菜便去到了院中。
李大勺急忙爬起來追出去,伸手想要拉楚亦心胳膊,卻被到膳堂看嫂子的陳言潤瞧見了。
“你這是作甚!”陳言潤心頭怒火騰升而起,他幾步上前便將楚亦心護在了身後,微仰頭瞧著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李大勺,眼神似要吃人一般。
這李大勺,平日裡找嫂子茬便罷了,總歸嫂子更聰明些,不至於被算計。
可居然……還對楚亦心動手動腳。
陳言潤忍不住握緊雙拳,若不是這時他還保有一絲理智,便要上前揍那李大勺了。
雖說陳言潤習文,但陳家乃是武學世家,比起那些將軍或是副將,陳言潤是暫且不如的,可要收拾一個李大勺,也是不難。
“言潤。”楚亦心抬手輕輕碰了碰陳言潤的胳膊。
分明隔著衣衫,陳言潤卻覺著手臂有些發燙,好似方才碰他的不是嫂子,是燃著明火的燭台一般。
心中的憤怒也不知何時儘數散去,陳言潤此時甚至覺著有些羞怯,他下意識向前走了半步,與楚亦心拉開了些距離。
李大勺對陳言潤是不屑的,隻覺著一介書生,如何能與自己這般粗膀子粗胳膊的漢子相比?
在他心中,陳言潤便是一隻手都能摔翻在地。
隻是楚亦心十分在乎這個小叔子,李大勺方才忍著沒動手,此刻見陳言潤向前走了半步,以為是打算與自己動手了。
“你一介讀書人,我便不與你動手動腳,免得傷了你。”李大勺說這話的時候,即便奮力掩飾,其中的輕蔑卻還是明晃晃擺了出來。
陳言潤這時已然冷靜下來,倒不會因著這等小事而發怒,他似是看三歲孩童一般望著李大勺,“你作何對我嫂子拉拉扯扯?男女授受不親,你長久在這書院中做工,我想亦是懂得吧?”
這語氣聽著,像是與幼.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