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陪笑,卻無任何一人理會,眾人都隻當狗剩所言是放屁。
管家更是目光都懶得看過去,隻是任由村長口中相勸。
越是如此,狗剩心中便越是慌亂,他瞧見身側站著的媳婦兒亦是一臉慌亂無措,忽的便想出了一計。
他一把將媳婦兒拉到自己身前,狠狠一耳光便打了上去,頃刻間他媳婦兒的臉頰便腫了起來,眼神也十分迷茫委屈,“你這長舌婦,讓你不知輕重的嚼舌頭,老子今日便打死你!”
說完,狗剩悄悄看了一眼管家,見對方無動於衷,抬腳便將媳婦兒踹翻在地。
狗剩媳婦兒又驚又痛,還因著丈夫此番行徑心痛不已。
她嗚咽著哭了起來,狗剩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耳光一個個扇向他媳婦兒,時不時便是狠踹一腳。
過了片刻,狗剩媳婦兒已是被打的鼻青臉腫,連哭聲都弱了下來。
再這般下去,定然要出人命了,村長急不可待,想要上前阻攔狗剩。
若是村子裡出了人命,那是必須得報官的,到時候這些緣由都被捅了出去,第一個被找麻煩的就是他村長啊。
甚至還可能因著此事,丟了這個能撈油水的職稱。
“住手。”楚亦心出言製止了狗剩,她眼中這樣出事便拿自己媳婦兒扛著的男子,惡心透了,便隻是出言製止,隨後強忍著怒氣,語氣冷冷道:“原先我還想著念同村之情,現下看來也沒那個必要了,當我先前所言皆是放屁便是。”
村長第一個反應了過來,隨後便是他媳婦兒。
“這、這豈能說了又不算?”村長急得不行,說話的聲音都發顫,“楚氏你可不能做這種事情啊,你身為陳家婦,更要替陳家人著想才是!”
楚亦心聞言,嗤笑一聲,臉上寫滿了怒意,“我為陳家人著想,她們便這般對我?汙言穢語,不斷的誹謗汙蔑!我本清白,她們幾句話便好似要將我浸豬籠!我念著陳家人,念著同為陳家婦,她們可曾念過?”
這一句句的追問,將村長說的啞口無言。
這次的事情,確實是狗剩夫婦做錯了,那些摻和著一並折辱汙蔑楚亦心的婦人,自然也無法將自己摘出來。
楚亦心受了委屈,此時難過乃是理所應當,會覺著自己為了陳家所做,都是沒必要的,也是亦然。
村長看了看他媳婦兒,村長夫人便出言寬慰了幾句楚亦心。
可無論如何說,楚亦心都不為所動。
村長心中焦急,便板著臉端了架子,“楚氏,你可是陳家婦,若你這般不識好歹,你自當清楚會是如何。不過幾件小事罷了,你做的如此絕,也不怕你那早逝的丈夫夜裡找你談心!”
原本便因著村裡人的行徑與言語憤怒,此刻一聽村長這明晃晃的威脅,楚亦心更加不是滋味。
她不僅不怕,反而心中的怒火更甚,臉上的神情也越發的冷淡起來,“他不但不會找我談心,還會和那些個肆意欺辱我的人好好議論一番!”
陳言潤此時幾步上前,拽住了楚亦心的手臂,將她護在了身後,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眾人,“諸位皆是如此想?為何嫂子無錯,反而被你們這般逼迫中傷?便是對著自家人,竟也會犯那紅眼病,倒是讓言潤吃驚不已。”
說著,他望向村長,神情疏遠至極,“都是陳家人,我與嫂子顯然更似外人些,言潤今日明白了,定然不會再逾越,自會守好分寸。”
若說村長的話是明著威脅,陳言潤的話便是暗著威脅。
他是秀才,日後許還是舉人,更甚則是狀元郎。
這村子中的人,若是還想沾他的光,便不會如此輕易與他撇清關係。
遠的不提,眼前便是楚亦心給村中眾人帶來的生計,是改善眾人這苦日子的法子。
無論哪一種,村長都應當死死扒著二人,而並非不斷往外推。
扔下這番話,陳言潤多待一刻都不願,他將楚亦心帶離此處,朝著山下去,管家則是隨著二人而去。
眼見陳言潤絲毫情麵不留,楚亦心亦是放言采買之事與他們無關了,即便狗剩將自己媳婦兒打的奄奄一息,村中人仍舊怒不可遏,不斷的出言指責,情緒激動些的,還推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