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惡意告知(1 / 2)

徐家則與此時一片平和的靈應寺不同。

整個徐家表麵為一體,實則暗中分為了兩派。

徐夫人的親兒徐青山,屬於左相的屬下,忠於左相,以左相身為高位當目標。

而徐家一位姨娘所生下的庶子徐望山則是與齊夫子為一派,以除去左相為最終目的。

兩派已鬥爭多年,現下天子不擺明態度,故而兩派皆安分守己。

外界對於徐家的閒言碎語一直未曾停歇,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為了保證能與徐家女結親,左相暗中安排人手與徐青山出了個法子。

“娘。”徐青山必須忠主才能保證自己所擁有的權利與名譽,且也怕損了自己性命,他聽了左相的命令,決定將徐夫人帶到此處,“你且先在此處待著,這幾日的膳食我皆會派人送來,待左相安排人手將流言蜚語消除,我再來接你。”

徐夫人對自己的親兒十分相信,便點點頭應了下來,放放心心的待在遠離徐府的農家院子裡。

眼見徐青山走了,她似乎有些失落,便坐到了桌邊,目光呆滯的瞧著那盛了水的瓷杯。

現如今會因著一個下賤的妾室使得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徐夫人便是再多長個腦袋,亦是想不到的。

而肯出手幫她的,竟不是與她夫妻多年的徐士鑿,反倒是她的兒子。

徐夫人光是想想便忍不住落淚,正當她黯然傷魂時,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

“兒啊,你怎這便回來了?”徐夫人問著,急忙伸手將淚珠拭去。

回答她的卻不是徐青山,而是一根粗麻繩。

那麻繩緊緊纏住徐夫人的脖頸,不知從何處傳出的鞭炮聲,也將她的呼救儘數掩蓋。

徐夫人被那根麻繩拖到了地上,她急得雙眼通紅,手不斷亂抓,可卻無半點用處。

片刻後,徐夫人便沒了生息。

她身後站著的,是一名身著夜行衣的男子,乃是左相安排的人手。

徐青山亦是聽從了左相的命令,心知肚明徐夫人將會麵臨何事,卻仍舊狠心將人帶來。

此刻失了生氣的徐夫人瞪著眼睛躺在地上,被黑衣人拽住了衣領,輕而易舉扛在了肩上,帶回徐家,且偽裝成了上吊自儘的模樣。

“死……死人了!夫人上吊了!”送午膳的丫鬟推門便見徐夫人吊在梁上,雙眼圓瞪,嚇得連滾帶爬出了屋子,邊呼喊邊落淚。

這丫鬟是真嚇著了,也是確實難過。

徐夫人親自挑的她當一等丫鬟,且對她極好,如今就這麼沒了,顯然是因著外麵的閒言碎語,可是難受極了。

過了會兒,被丫鬟的喊聲引來的那些個徐家人,不知真假,皆哭嚎了起來,徐青山亦是在其中。

徐夫人的死,有他至少一半的責任,可徐青山卻從未覺著愧疚。

他滿眼淚水,隻覺著全是楚亦心與陳言潤的過錯,方才導致徐夫人身死。

若是楚亦心再蠢鈍些,或是將那毒害妾室的事情推到他人身上,徐夫人怎會落到如今非死不可的田地?

“娘……”徐青山越是想,便越是恨,他哭著跪倒在下人抱下來的徐夫人屍身前,小聲道:“你莫要恨兒子,兒子也是沒了法子,若是不如此做,你那未來的孫子孫女,定然是沒有希望出生了。”

徐青山早早便找了通房丫鬟,現今已是有兩人懷了身孕,他不打算給落子湯,隻打算讓她們生下來。

原先是想著庶子終歸是庶子,先出生亦沒影響,如今卻當做規勸已然身死的徐夫人的借口。

“夫人!”徐士鑿才踏進屋子,便高呼一聲,快步到了徐夫人身側。

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妻,豈能不傷懷?

“你怎如此想不開,怎能……上了吊!”徐士鑿悲戚,“不過是些閒言碎語罷了,過些時日定能被壓下來,你便是再等等都不願,何不信一回為夫啊!”

為了將此事壓下,徐士鑿花了不少銀錢,從未想過讓徐夫人以死謝罪。

陳言潤這些時日也確實收了手,眼見輿論已在他的處理下變少了些,徐夫人便沒了。

這可真是……損了夫人又折了銀錢,兩虧啊!

悲戚過後,徐士鑿便是恨這徐夫人不能果斷些,若是事情一出便上了吊,那些銀錢便能省下來了!

徐夫人的身死,除了她善待的幾個丫鬟,與閨房時便通信的手帕交,竟無一人是全然真心。

還不過兩個時辰,徐夫人愧疚難當,以死謝罪的事情,便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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