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幕後推手的左相聽聞,十分滿意徐青山的果斷,“不錯,如此心狠手辣,堪當大用。”
“大人說得極是!”身側的手下急忙溜須拍馬,同時暗暗踩了徐青山一腳,“不過……如此冷血無情之人,大人也當防著些才是。”
左相聞言便笑了,“不過走狗一條,翻不起風浪。”
隔日,徐青山便暗中收到了左相給予他的五百兩銀票。
一條人命,隻值了五百兩,連徐士鑿給陳言潤的一半都還不到。
徐青山昨日便派人去了京城,計劃著將廚娘楚亦心的事情,告知對方。
而此事,那安排的人手已是到了京城第一樓——百鮮樓中。
“嘖嘖,這百鮮樓的吃食,一日比一日差了!”打扮成富商模樣的下人如此說著,撂了筷子。
“喲,你這人倒是不怕死,知道這百鮮樓的主廚嗎?”隔壁桌的老爺瞧見了,立即出聲打趣,似乎生怕事情鬨不大一般。
富商模樣的下人立即便不屑道:“為何要知道?這菜做的如此差,還不如那鶴行書院的楚廚娘!”
此言一出,在座皆是啼笑皆非。
“廚娘?一書院中燒飯的廚娘,也能與這百鮮樓主廚相比較?”隔壁桌老爺笑得見牙不見眼,“奇了怪了!”
“一瞧你便沒能見過世麵。”富商不屑,“我報幾樣菜名,你要是吃過,那便算我不識相,當眾給那主廚道歉,還給你磕三個響頭!”
“應了他!金老爺快應了他!”店中小二笑嘻嘻起哄。
“是啊,老爺便應了他吧。”金老爺身旁的小妾捂嘴嬌笑著,朝金老爺拋了個媚眼。
此事便如此成了,金老爺一口應下,且允諾若是自己不知,便將手上的玉扳指給那富商。
富商喜得不行,連連說好,隨後便高聲道:“第一道,便是白玉蘭!第二道,乃是酸梅湯!第三道……”
如此報了十幾道菜,金老爺竟一道也未曾吃過。
玉扳指到了富商手上,與此同時,百鮮樓的掌櫃客客氣氣到了他桌前,“這位爺,不知可否賞臉到樓上雅間,與我們爺一見?”
話語一出,又是一陣起哄。
要的便是如此,富商便點點頭應下,隻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他畢竟不是真的富商,不過一下人假扮罷了,要是出了差錯,被這百鮮樓的老板瞧出來,指不定便以造謠生事為由,生生打死扔出去了。
不一會兒,富商便被帶到了二樓雅間,百鮮樓的老板便端坐在其中。
見人來了,便一笑招呼道:“快些請坐,鄙人姓郭單名暉,正是這百鮮樓的老板,亦是主廚。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富商清咳一聲,“我不過一小小行商罷了,稱何老板便是。久聞郭老板大名!”
“客氣了客氣了,見識如此之廣,何老板卻自稱小小行商,折煞我也。”郭暉笑言。
未曾客套幾句,郭暉便命人將桌上擺滿了百鮮樓的招牌菜,還端來幾壺二十年的女兒紅,將徐青山派來的手下,吃得滿麵暢快。
待意猶未儘的吃完了,還有幾名年輕貌美的奴婢上前,拿手帕替他擦嘴。
見對方吃得舒服,郭暉笑道:“我百鮮樓招牌菜亦是不少的,且在這京中乃是出了名的美味。郭某亦是自詡嘗過人間百味,可對何老板先前所言的菜肴,卻是聞所未聞!”
正頭戲一來,富商連忙警惕起來,收斂了臉上的神情,“百鮮樓確實聞名天下,可那鶴行書院的楚廚娘,確實廚藝出眾,且出自她手的菜肴,皆滿懷新意。”
幾番言語過後,富商將楚廚娘誇得像是天仙下凡,且將菜肴的模樣與味道都跟郭暉形容了一遍。
郭暉方才信了此人不是找茬,同時心中萬分介意,那莫名其妙便與自己齊名了的小小廚娘。
他派人將富商好好地送出了百鮮樓,自己獨自在屋子中坐著。
“楚廚娘?楚亦心?”郭暉念叨著,將剩下的女兒紅倒進杯中,一杯杯的喝著,很快那瓷罐便見了帝,“好一個小小廚娘,竟敢如此張狂,讓人將我百鮮樓不放在眼裡。”
說著,郭暉憤恨不已,他將手中的慈悲扔在了地上,瞧著碎裂一地的瓷片,心中漸漸有了想法。
僅憑一人之言,不能斷定楚亦心所做的菜肴便如此出色,他當派人去弄些回來,嘗嘗看才是。
郭暉沉吟片刻,將自己的心腹叫了來,一番囑咐後,那心腹點點頭爽快應下,便退出了房中。
不出兩日,郭暉的心腹便快馬加鞭到了鶴行書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