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卑劣之人(2 / 2)

說著,便伸手拍了拍陳言潤的手臂,打算將他叫醒,可觸手之處竟一片滾燙,將楚亦心嚇得不輕。

她急急忙忙伸手覆在陳言潤額頭,那滾燙的觸感讓楚亦心整顆心都沉了沉,她連忙端著淨臉用的木盆出去,打了一盆清涼的井水來,用布巾敷在陳言潤額頭上,替他降溫。

很快陳言潤發熱的事情,便傳到了夫子與師娘耳中,夫子幫不上什麼忙,便替陳言潤整理今日他應學的課業,打算帶他醒了便開講,結果被師娘給訓斥了一通。

師娘則是親手為陳言潤做了些稀粥來,楚亦心寸步不離,守著陳言潤。

直至那熱消下來,楚亦心方才鬆了口氣。

又昏睡了會兒,陳言潤醒了過來,臉色瞧著便蒼白到不像身子康健之人,楚亦心一陣心疼,嘴上卻責怪道:“言潤,不是嫂子說你,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夜裡應當好好蓋著被子才是,怎的還發起了熱?”

“是我未曾……”話還未說完,陳言潤便連連輕咳,把楚亦心咳得更加難受,便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恰好先前師娘送來的稀粥還有些溫熱,楚亦心乾脆替陳言潤盛了一碗來。

一口一口的稀粥,經過楚亦心的手,喂到了陳言潤的嘴裡,讓他這些時日吃的那些醋,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這頭的陳言潤病了,楚亦心忙著照料他,便未曾顧上司徒元。

司徒元也得知了此事,隻是端著慧通大師給他煮的藥膳,怎麼都覺著喝到嘴裡不是應有的滋味兒,便連連歎息。

正在此時,司徒元的房門被敲響。

聲音是三長一短。

他立馬正襟危坐,神情嚴峻,口中道:“進來。”

房門被應聲推開,來人司徒元萬分熟悉,見他安然無恙,來人便臉色好看了幾分,“將軍,是屬下無能,竟……竟今日方才找到此處來,讓將軍受苦了。”

司徒元聞言,隨手便將身側的枕頭扔了過去砸的那人險些摔倒在地,“行了行了,少給我打這些腔調,當初帶你們上戰場打敵軍,我吃得苦便比今時今日少了?再說,這地方待的我身心舒暢,何來受苦一說。”

豈止身心舒暢,楚亦心那每日不同的美味藥膳,以及自己出言逗弄時出乎意料的反應,都讓司徒元動心不已,且有些流連忘返了。

若不是屬下找上門來,指不定司徒元身上的那些傷都好全了,仍舊舍不得走。

來人名為徐文秉,算是司徒元的心腹手下,二人關係也不似一般的上下屬,倒時不時出言互相打趣幾句。

之所以徐文秉此時如此嚴肅,乃是因著心中確實過意不去,覺著讓將軍受了苦。

被反駁了幾句,徐文秉方才注意到,司徒元哪裡是受苦來了,他甚至看著還圓潤了些,似乎這些時日過得確實不錯。

“將軍,那些個賊人,此時還在山下守著。”徐文秉不拘泥於這些小事,而是說起了大事,“如今想要出這靈應寺,危機可不是一般的大。”

聞言,司徒元沉吟片刻,“此時局麵如何?”

“並不如何好。”徐文秉一聲歎息,瞧了瞧他們吃的圓潤了些的將軍,“除去此時在此的屬下,他人怕都以為將軍受儘苦難,甚至身死了。倒全然不知將軍還吃胖了些。”

話音落下,司徒元抄起一旁的瓷杯便想扔過去,想起這是在靈應寺而非將軍府,便又忍了,將瓷杯放回桌上,“你再給我說這些廢話,我便將你扒光了掉在靈應寺門口。”

“將軍,那些有心之人,在軍中不斷散布將軍遭遇不測已然身死的言論,因著將軍多日未曾出現,這些言論,有不少人已是信了。”徐文秉語氣沉重的說著,似乎方才與司徒元打趣之人並非是他一般。

司徒元對此倒是不屑一笑,“若不是擔憂那李監軍趁機……我倒想再待些時日,瞧瞧是哪些腦子不好使的信了這話,打算‘棄暗投明’。”

徐文秉瞧了眼司徒元,似乎對此頗有意見, 又不願說出口,便刻意道:“那些將軍以命搏來的證據,屬下已派人送往了京城。一旦聖上得知了李監軍貪墨至如此地步……”

“縱然抱著水至清則無魚的念頭,聖上也會將李監軍問斬。”司徒元接口道,說這話時十分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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