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下山(1 / 2)

剛從司徒元那處出來,走了一小段路,楚亦心便被暗處冒出來的陳言潤攔住了。

陳言潤神情瞧著有些惱怒,他緊抿雙唇,瞧著楚亦心,一言不發。

見狀,楚亦心不知為何便有些心虛,可她分明何事都未曾做過,“言潤,你怎會在此處?”

聞言,陳言潤方才語氣有些冰冷道:“我在此處,乃是因著憂心你,故而從你帶著食盒往司徒元房間去,我便在此處了。”

楚亦心有些訝異,陳言潤竟等她如此久,且是因著憂心她的安危。

“此處並非書院,知人知麵不知心,我自當多留心你才是。”陳言潤說著,便將自己的外衫批到了楚亦心身上,“天涼了,你若是日後入夜再出門,定要帶上外衫才是。”

“是我疏忽了,倒未曾想起這兩日比前些時日涼了許多。”楚亦心本以為事情便這樣過去了。

哪知道陳言潤話鋒一轉,皺眉問道:“你與那司徒元待了如此之久,是為何?若隻是應約送些吃食,早早便應當出來了。若不是聽著沒動靜,我便要直接去到那賊……那司徒元的房中瞧你了。”

陳言潤險些便將心裡話講了出來,在他心中,司徒元可不正是賊人?對楚亦心不知有何用心,這些時日無論言語還是行徑,未免都太過親密了些。

楚亦心自然聽出了陳言潤的言下之意,隻是她未曾留意這些,反而有些急著解釋:“我與司徒將軍不過是談論些事情罷了,他明日便要下山,我便提出與他假扮……”

話到此便停了,楚亦心意識到自己險些說了不該說的,頃刻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僅僅是多留了會兒,陳言潤便如此不滿,若是再將明日要假扮司徒元夫人之事告知了他,豈不是更加……

可為時已晚,陳言潤已然聽到了話頭,當即便道:“假扮什麼?”

“這……言潤,天色已晚,明日還要送司徒將軍下山,便先回房歇息吧。”楚亦心一笑,打算用此借口走人。

陳言潤思索片刻,便更加有些壓不住自己的怒氣了,“你與他,明日是要扮做夫妻?”

聞言,楚亦心一時失語,陳言潤有時候太過聰明,倒讓她覺著有些壓力了,“言潤,你莫要胡思亂想,快些歇息才是。”

“我如何胡思亂想?”正當要與楚亦心論個清楚明白時,陳言潤卻親眼看著楚亦心抓住身上披著的外衫便跑了。

諸多言語無從傾瀉,陳言潤忍了許久,方才沒讓自己轉回司徒元房內,與之一決死戰。

他緩步回了房中,心裡不斷的思索著楚亦心與司徒元會是商議了些什麼,待到有了些想法,陳言潤當即洗漱入寢。

第二日一早,趕在楚亦心之前,陳言潤便起了床,他洗漱後立即下山,打算在山腳處與返回的楚亦心回合。

與司徒元假扮夫婦下山一事,變數太大,不知何時便會遇到危險,陳言潤如何想都覺著此事太過於將自己的性命不放在心上。

可楚亦心顯然不願與他再度談論,便隻好先斬後奏了。

而尚且在靈應寺中的楚亦心,亦是趕在寺廟中眾人起床以前與司徒元回合。

“你這般早便起來了?”司徒元明知故問,還佯裝一臉震驚,“我以為憑你這性子,定然要日曬三竿時方才……”

“趁我此時還未改變主意,司徒大將軍,你定然要管住口舌才是。”楚亦心麵無表情將司徒元即將出口調侃扼殺,隨後將自己拿來的素燒餅遞了過去,“下山可是個力氣活兒,當先填飽肚子才是。”

司徒元便接過去,幾口將那一個燒餅吃的乾乾淨淨,還有些意猶未儘,“你未曾給我準備些乾糧?”

楚亦心聞言有些疑惑,她想了想,回道:“你那乾糧,昨日不是吃了個乾淨?”

此話一出,司徒元反而不知如何回應了。

他未曾想到楚亦心腦子竟轉的這般快,輕輕鬆鬆便將這問題給自己丟了回來,於是便咧嘴笑了起來,楚亦心見狀,也配合一般揚唇皮笑肉不笑。

二人收拾了會兒行李,且扮成了農家夫妻模樣,司徒元方才帶著楚亦心往徐文秉為二人選好的路而去。

實則昨夜徐文秉便來了靈應寺,提出要將司徒元護送下山,哪知道司徒元一口回絕,並表示自己有美嬌人相送,無須他這糙漢子。

那幾壺酒,亦是徐文秉與司徒元一並喝完。

徐文秉將這些時日軍中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司徒元聽聞不少衛兵都在李監軍的手段之下,選擇了所謂的“棄暗投明”,便冷笑不已。

那些風往哪邊吹便往哪邊倒的家夥,他司徒元不需要,且他們一定未曾想過,這麼早他司徒元便能回到軍中,看著還毫發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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