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子等人看的目瞪口呆,這二人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嗎?眼下突然反水自相殘殺是什麼意思?
“眼下夫子可滿意了?”張梁計又看向了齊夫子等人,“這人確實是死有餘辜,我這般就算是教訓他了,若是送去官府的話,恐怕他還罪不至此呢。”
“你這般就不怕禦史大人責難你?”齊夫子淡淡的問道,心中雖然驚訝,但卻並沒有被人嚇住。
教書育人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紈絝子弟沒有見過?區區一個張梁計,還入不了齊夫子的眼。
張梁計聽到這話十分誇張的驚呼了一聲,“啊!可不是嗎,齊夫子言語太過犀利,我一心想著處置人竟然都忘了郭暉的背景了。”
這浮誇的演技讓眾人汗顏,分明就是不怕,還在這裝什麼?
齊夫子波瀾不驚的笑了一聲,心中卻是對麵前這男子有了新的認識,就連禦史大人段夷鷹的侄子都敢說殺就殺,未免有些太過心狠手辣了點。
“敢問閣下姓甚名誰?”
“鄙人張梁計。”
“可是段大人的屬下?”
“正是。”
“禦史大人可真是好手段啊,更是禦下有方,手底下養出來的人竟然如此殺伐果斷,齊某人實在是自愧不如。”齊夫子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諷刺著。
郭暉在一旁扯著嗓子繼續鬼叫,張梁計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又在郭暉的胸口處補了一刀,“聒噪!”
這下好了,剛剛郭暉被斷了命更子,眼下算是徹底的死透了。
殺完人,張梁計還麵帶微笑,洋洋得意的盯著齊夫子,“想必齊夫子眼下應該徹底稱心如意了,郭暉已死,所有的恩怨糾葛也都隨他而去了,若是無事的話,齊夫子還是請回吧。”
“閣下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齊夫子狠狠地甩了甩衣袖,“這般就想把我打發走了?楚亦心呢?”
“什麼楚亦心?”張梁計揣著明白裝糊塗,又伸腳踢了一下死透了的郭暉,“這事齊夫子要是想知道還得下去問郭暉才行,在下對此事可真是一無所知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倆是一夥的,關鍵時刻你出賣郭暉也就是個卑鄙小人,趕緊把楚亦心交出來!”
麻六不愛聽這話了,他自己怎麼不下去問郭暉?
“夫子剛剛還說禦史大人禦下有方,眼下看來夫子也不相上下啊。”
張梁計陰陽怪氣的說著,真想把這口出狂言的麻六也直接殺了,但是對麵人多勢眾,自己確實勝算不大。
“今天入夜之前,若是不把楚亦心安然無恙的送到我麵前,休怪我手下無情。”齊夫子沒有了耐心,直接給人下了最後通牒。
“齊夫子這不是故意刁難人嗎。”張梁計的語氣也低沉了起來,在他看來,齊夫子簡直就是逼人太甚!
“我隻要楚亦心。”齊夫子再次重申,“若是今晚我見不到人,所有牽扯進這件事的人都難辭其咎,閣下好好思慮清楚,畢竟這事鬨大後,可就不一定還能兜得住了。”
“如何個難辭其咎的法子?”
齊夫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覺得麵前這人太過不識趣,自己的耐心都快要被他磨沒了,於是便咬牙切齒的對人說了一個字:“死。”
張梁計對此嗤之以鼻,自己可是禦史大人的人,更是張家的人!這齊夫子有多大的能耐敢要了自己的命?
更何況…自己還有楚亦心為威脅呢。
齊夫子等人坐在百鮮樓裡死等著,順便還盯著張梁計,此人陰狠又狡猾,可不能讓人給跑了。
時間過了一半的時候,齊夫子見張梁計還沒有動作,於是便出言提醒。
“你可就隻剩下一半的時間了,若是天黑了我見不到人,你必定走不出這家酒樓。”
張梁計嘿嘿一笑,“齊夫子,你覺得我是被嚇大的?”
“你莫不是覺得我不敢動你?”齊夫子搖頭晃腦的笑他愚蠢,“那便拭目以待吧,我倒是要看看,楚亦心的命和你自己的命,你究竟要保哪一個。”
張梁計不再說話,反而悠哉悠哉的坐在那裡閉目養神了起來,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今日碰到了一個硬茬子。
日月更替,夜幕降臨,齊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手中拿著一把長劍,寒意四射。
“你沒機會了。”齊夫子將劍身抵在了閉目養神的張梁計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