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失控(2 / 2)

寸頭不服,梗著脖子說話:“說你怎麼了?你敢打我。”

再然後,場麵一度失控,混亂不堪。

前麵收銀台,林時初在甜品單上大致掃過一遍,隨手指了一個:“要一份西瓜冰,加椰果。”

“12,這邊付。”老板娘聽見動靜剛抬頭看一眼,嗓音都高了八度,“哎,那邊乾什麼?怎麼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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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鐘,陽光在地麵甩出點點光斑,鬱鬱蔥蔥的梧桐樹在小道上蓋出大片陰涼。

再往前走不到五十米就是麻將館,程徹慢了腳步,在旁邊某個不知名大爺放出來的納涼椅上坐下了,顯然沒想這麼早回去。

樹梢繁密的葉子上藏著幾隻笨蟬,不知疲倦地發出規律且擾人的叫聲。

堯山中學女生的夏季校服是白色半袖,也是這大片陰霾中,唯一一抹跳脫的顏色。

林時初目光往下,看向他眼角下的傷痕。

許是她目光灼灼,程徹不自在地彆過臉去,沒吭聲。

傳言裡說他是打架鬨事的一把好手,但其實今天是他第一次跟人動手。

很奇妙,他明明沒打過架,動起手來卻好像天生就會打人,拳拳到肉,看著特狠。

也可能是堯山鎮的人都有一種深入骨血的劣根性,好的學不會,壞的一點通,從小挨打多了,導致他自然而然的無師自通。

少年眼角下,鼻梁上,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刮蹭到,有幾道細細的傷口。他嘴角也是破的,被他隨手一蹭,在唇邊帶出一道紅痕。

林時初這一路上想問句為什麼,話到嘴邊,幾欲開口。

“先彆管我了行嗎,我現在沒力氣說話。”他冷不防出聲打斷,嗓音倦啞,透著濃重的疲憊。

樹梢上幾聲聒噪的蟬鳴壓下來,林時初雙手握了一下書包帶子,聲音被悶在燥熱空氣裡:“好。”

姑娘踏在油柏路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程徹才慢半拍地抬起頭,無聲看著那抹纖瘦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旁邊路過的鄰居,學生,認識的不認識的,零零散散有很多,程徹就這樣待了半個多小時,才起身往麻將館的方向走。

不到五十米的路程,麻將館大門口,劉雲霞手裡捧著一束花,跟對麵的男人有說有笑。

那個男人程徹見過,是劉雲霞認識好多年的朋友了,好像姓王,家就住在鄭東橋。

住在謠言之中的鄭東橋。

晚上,程建軍接了一通電話,這頭剛點頭賠笑著說行行行,好,掛了電話儼然又是另一副麵孔,“雲霞,程徹不僅考試作弊今天還去跟彆人打架了?真是出息,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還有這能耐。”

劉雲霞把花剪掉沒用的枝葉,依次插進瓶口,“我剛剛在麻將館門口碰見他了,我看他臉上掛彩,問跟誰打架了,為什麼打,他這兩天好像是病了,說不舒服,彆的什麼也沒說就上樓了。”

“他能有什麼病,估計就是在外頭惹了事怕我找他,回來裝病。”程建軍叼著煙,大聲嚷嚷,“你看著吧,他先出手打的人家,人家家長最遲明天就得堵到咱家門口要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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