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疤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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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已通過你的好友申請……”。

次日清晨,程徹睡醒後看著手機裡通過的好友驗證,大腦重啟緩慢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昨天晚上怕不是喝了兩口酒喝得精神失常了。

他這是在乾什麼。

坦然做三兒?

林時初一晚上都沒睡好,到淩晨四點才淺淺睡下,早上七點多就又醒了。

昨天晚上在小區門口,程徹拉著她手腕,固執的不肯鬆手,林時初拗不過他,上手去拽,不小心碰到他腕表,把表往上推了一截。

在小區門口的路燈下,林時初看見他被表帶遮蓋的手腕處,赫然橫著一道白色的疤。

看樣子,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程徹隨即鬆手,另隻手覆上那道疤,又快速把腕表的位置調整好。

全程不過幾秒鐘,卻是在他身上難得一見的慌亂。

手腕上的陳年舊疤,不久之前又剛做過手術。那個在長庭岩會被鴿子逗笑的少年,這些年,究竟是怎麼把自己過成這個樣子的。

他過得真的有看起來那麼好嗎。

昏黃路燈下,程徹皺了下眉心,默不作聲地轉身要走,是她開口說:“程徹,我們把微信加回來吧。”

林時初抱著被子,把臉一點點埋進去。

程徹就是Morven,但是他這八年所經曆的,遠不是網上用來描述Morven的那三言兩語可以一筆帶過的。

客廳有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應該是馮斯文已經起來了。

林時初起身下床,推門出去,馮斯文剛從冰箱裡拿出一袋子麵包,聽見聲音回頭看她:“這麼早,是我吵醒你了嗎。”

林時初拿玻璃杯在旁邊接了杯水,喝了兩口。

“沒有,早上醒了就睡不著了。”

馮斯文的代課時間通常在下午五點之後和周六日,這會兒起來就是單純餓了吃個早餐。

林時初想著昨晚的事兒,怎麼都覺得心口七上八下:“斯文,當年我離開堯山後,鎮上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麼事啊?”

她不得不說得更直白一點:“就,程徹,他是遇上什麼事了嗎?”

“不記得。”馮斯文搖頭,往嘴裡塞了塊麵包,隔了幾秒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好像,在你走後,他自殺過。”

林時初捏著玻璃杯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七上八下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激了一下,破開了一道口。

“不過我也是聽說的,你也知道堯山的傳言向來真假摻半,沒人知道他是真遇到什麼事了還是怎麼樣的。反正自從有了這個傳言之後,程徹往手上帶了塊表,遮住手腕的疤,不做還好,他這麼欲蓋彌彰,遮遮掩掩,反倒讓傳言愈演愈烈。”

“而且,程徹他爸不是家暴嗎,這事情之後,他爸再沒動過他一下,後來就,越聽越像真的了。”

馮斯文用牛奶順下嘴裡那口麵包,頓了頓說:“最後那段時間,高春成都說程徹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學習特彆拚,當年程徹的高考分數,其實不算他在校的最高成績,就中規中矩,因為鄭東橋那件事情裡還有人被抓了,當時細細查下來,隨後連帶著抓了六個,搞得人心惶惶,我爸也不想在堯山煤礦繼續上班了,申請了調崗,等我高考結束就立馬搬走了,再後麵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這些林時初都不知道,也不曾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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