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怨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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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時初在海城待了一個禮拜,雖然每天下午五點左右就會下雷陣雨,但是雨過天晴,海邊的晚霞才最好看。

天空是什麼顏色每日隨隨機,出門就能遇到不一樣的風景。

昨天從海城離開,她和馮斯文又去了一趟長庭岩。

這麼多年都沒再回來過,長庭岩的變化不大,當年他們住過的長庭小院兒還在那個地方,最近有中學來做登山拓展,小院外麵隨處可見穿著校服的學生,學生們拿瓶冰鎮汽水討論著中午吃什麼喝什麼,再聊聊隔壁班學生的八卦,如同當年的他們。

路邊小店雙人自行車這麼多年也沒漲價,還是十五塊錢一個小時。

唯獨,養鴿子奶奶院子後的無名樹,似乎因為那個長胡子畫家筆下一幅名為《生命樹》的畫,成了一個打卡的景點。

原先上麵掛著的卡片,已經替換成了木牌,不會輕易被雨淋濕。

馮斯文掛了木牌,求個家人健康。

林時初一時還沒想好,拿著木牌在旁邊走走停停,她伸手擋著陽光仰頭看,視線裡,有三五個新舊不一,年份不同的木牌被風吹動著。

上麵的字跡一致,明顯出自同一人之手。

平安順遂,祝林時初。

平安順遂,祝林時初。

平安順遂,祝林時初。

隻要木牌一天沒有被風吹落,他就寫一個,再寫一個。

固執的要等它落地那天。

他這些年,究竟來過多少次長庭岩。

怪不得上次她問程徹記不記得長庭岩養鴿子的奶奶,他一點都沒猶豫地說,記得。

那天林時初把木牌掛在了高處,上麵什麼也沒有寫。

她想要的太多,一股腦寫不下。

那就祝程徹,一切都好。

十七歲的林時初,願程同學的未來風光無兩。

如今他們已經到了當初口口聲聲的未來裡。

二十六歲的林時初,卻隻想要他開心快樂。

林時初從前院進去,沒見到那個養鴿子的奶奶,院子裡花壇邊上坐著一個穿校服的少年,衣服黑白配色,乍一眼看和當初堯山中學的校服很像。

他抬起胳膊,一隻白鴿落在他肩頭,沒站穩地煽動幾下翅膀。

林時初看著這一幕,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她要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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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兩分鐘,下樓接我。”

程徹從二樓下來,甚至都用不到兩分鐘。

林時初拎著行李箱,看著麻將館綠色的塑膠門簾兒一掀一合,程徹抬腳從裡麵邁出來。

四月的堯山溫度還很低,他出來外套都沒穿,身上是件寬鬆的長袖T恤,更顯得人身型瘦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