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帛上一次看虞安歌這副樣子還是在望春城,岑探花來退婚那日,還不等她弄清楚,虞安歌已經乾脆利索地解下馬車上的馬,馬鞭一抽,揚長而去。
雁帛和魚書對視一樣,也都騎馬追了上去。
衛元明出賭坊時,隻看到了一地揚塵,大聲喊道“表弟!你們去哪兒!”
虞安歌追著那輛馬車行駛的方向疾馳,廣袖翩飛,墨發飄舞,道路兩旁的人紛紛避讓。
商清晏坐在馬車裡,忽聽竹影在外道“那不是虞公子嗎?”
商清晏不由掀開車簾向外看去,果然看到虞安歌打馬而過,行色匆匆,那雙眼睛緊緊盯著一個方向,透著荒野孤狼的狠厲。
轉眼間那一人一馬便隱於人潮,竹影道“虞公子這麼著急是要乾嘛去?”
商清晏放下車簾,沉思兩息,便對竹影道“追上她。”
竹影當即駕車去追。
馬行至鬨市,虞安歌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秋日微涼的風一吹,她便恢複了幾分清醒,可殺心成焚,怎麼也壓不下去。
等追上那輛馬車,虞安歌抬頭,卻見牌匾上紅底黑字寫著——醉紅樓。
這裡是盛京有名的青樓,此時天近黃昏,樓上已經掛起了燈籠,門口和欄杆倚著姑娘,開始了迎來送往。
一個大家閨秀,尤其她身為禮部侍郎之女,踏足煙花之地,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但虞安歌沒有為此感到奇怪,宋錦兒做出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多了去了。
這時一個紅豔輕薄的香巾從上飄落,剛好落在虞安歌眼前,待虞安歌抓住抬頭看去,閣樓裡的姑娘嬌滴滴喚道“公子,奴家在這兒等您還巾子。”
虞安歌沒有應答,隻是攥緊了香巾,翻身下馬。
老鴇一看虞安歌滿身富貴,便趕緊迎了上來,熱情道“公子裡麵請!公子麵生啊,是不是不常來啊!”
虞安歌將手中的香巾遞到老鴇手上,老鴇看了一眼便道“這是樓裡芍藥姑娘的!您可是想要她?”
虞安歌來此不為狎妓,便道“不必,我隻要一個房間。不過哪個房間,本公子要自己挑。”
老鴇有些遲疑乎不太方便。”
這時魚書追了上來,雁帛因是女子,隻是站在外麵等候。
虞安歌看了魚書一眼,魚書便給老鴇遞上一塊兒銀錠。
老鴇一看虞安歌這麼大方,頓時喜笑顏開“方便方便!奴家這兒的房間應有儘有,隨便您挑!”
虞安歌道“剛剛是不是進來了兩個姑娘,女扮男裝的姑娘?”
老鴇道“是。”
剛剛進來了一主一仆,她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兩個姑娘假扮的了。
那兩人隻是換了身男裝,柳葉眉櫻桃嘴,胸半束不束地挺著,頭發紮了一下,最可笑的是胡子,貼在嘴巴上麵明顯不合適,瞧著滑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