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意花錢的就是主兒，她假裝不知，收了錢就安排下去了。
虞安歌道“她們在哪間房，就給我安排在隔壁。其他的彆問。”
魚書又遞過來一錠銀子，老鴇笑得眼睛都成一條縫兒了“沒問題！就是有人在，騰也要給您騰出地兒來。”
沒一會兒，老鴇就把虞安歌和魚書迎了上去。
房間內十分安靜，醉紅樓不算太貴的地方，牆體不厚，虞安歌耳力靈敏，隱約能聽得清隔壁在說什麼。
此時宋錦兒的侍女瑪瑙緊張道“小姐！咱們不該來這種地方！快些回去吧。”
宋錦兒容貌秀麗，皮膚白皙，眉目如畫，可她穿的男裝並不合身，嘴上貼的胡子也不倫不類，此時毫無姿態地翹腿，嘴裡還嗑著瓜子。
她一點兒也不懂瑪瑙的焦急，滿不在乎道“你怕什麼？我們從狗洞裡爬出來，又沒有驚動彆人。再說了，咱們女扮男裝，誰看得出來？”
瑪瑙都快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從小伺候到大的小姐是怎麼了，半年前一次落水，像完全變了個人。
從前的小姐溫聲細語，待下人寬厚親和，現在的小姐嘴上說著人人平等，可也沒少使喚奴役她們。
瑪瑙害怕地身子不停發抖“小姐，被夫人發現，咱們又要遭殃了。”
夫人對家中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不算寬厚，但也不算苛刻，彼此相安無事多年，卻被小姐一朝打破。
小姐處處頂撞夫人不說，還總在老爺麵前哭訴自己被夫人為難苛待，甚至要求衣食住行都要跟嫡小姐一樣。
可她也不想想，嫡小姐有夫人的嫁妝貼補，小姐的生母張姨娘隻是一個貧家女，這怎麼能一樣呢？
這麼幾次下來，夫人就是有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便開始對張姨娘和小姐出手，好在小姐展露奇才，身邊有老爺護著，沒吃太多苦頭。
可最近小姐和岑探花流言傳得遍地都是，嫡小姐正在議親的人家擔心嫡小姐也跟宋錦兒一樣拈花惹草，都快定下來的婚事，臨門一腳告吹了。
這下子可是徹徹底底惹惱了夫人和嫡小姐，夫人再顧不上其他，直接將小姐禁足，命令她日日過去立規矩。
但小姐去夫人正院立的規矩也不三不四的，惹旁人笑話，也惹夫人屢次三番動怒。
現在居然又帶著她爬狗洞出來逛青樓，瑪瑙不敢想，若是被夫人知道，將會是怎樣的責難
但宋錦兒還是沒把瑪瑙的話放在心上，嗑著瓜子兒吃著點心“就算被發現了，不是還有爹爹給我做主嗎？爹爹還指望著我在空山雅集上一鳴驚人呢，才不會讓那個老巫婆罰我。”
瑪瑙徹底絕望了，是了，自從小姐展現出她驚人的詩才後，一向不關心庶房死活的老爺對她如獲至寶，十分袒護。
可...
可小姐犯了錯總要受罰，小姐有老爺給她“做主”，她們這些下人卻是遭了大殃。
夫人和嫡小姐在小姐身上發泄不出來的怒火，全都發到了她們身上。
每次她們受罰後，小姐隻是象征性的在她麵前默默眼淚，然後罵幾句什麼“封建害死人”，什麼“庶女逆襲”，什麼“她遲早要狠狠打臉那些人”。
瑪瑙聽不懂，她唯一知道的是，從前那個溫柔謙和的小姐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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