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蘇被看得不好意思,他尷尬笑道:“我關門的聲音大了點所以吵醒了他們。”
所以真的是他出現了幻聽?
覃小津看向低頭吃飯的白荷,找個合適的機會向這個女人求證一下吧。
覃小津正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就見覃浪花把小鼻子湊到他身上來到處聞了聞:“覃叔叔,你身上有我媽媽的味道。”
向清頓了頓,將整隻湯匙緊握在了手裡。
白荷從飯桌旁站起身,覃浪和覃浪花也很有眼力見地從椅子上溜下來。
“我們吃飽了,你們慢吃。”白荷給了向清和常蘇一個非常標準的假笑,牽著兩個孩子回房去了。
“小先生,你的臉好紅。”常蘇看向覃小津,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呼起來。
嗯,他沒有聽見。
他不想聽見的話就可以假裝聽不見。
覃小津放下餐具,坐正了身子,看向向清,若無其事問道:“向清,你這麼早過來是不是今天有什麼公乾?”
向清張了張嘴,但“有”字覃小津沒有給她機會說出口。
“婚禮之前,我不想有任何公乾。”覃小津說道。
“好。”向清也爽快答應。
反正婚禮馬上就到了,等辦完婚禮,她就要讓他馬不停蹄,忙成一條狗,這樣他就沒有時間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了。
雖然不能有公乾了,但向清也沒有馬上離開,她把白荷叫了出去。
二人走到走廊放置沙發的位置,各自在一張沙發上坐下。
向清打量著身穿白裙的女人,她的清減帶著貧寒的印記,與周遭經典畫報、黑胡桃木、黃銅元素光
影交錯的背景格格不入。
不彰自顯的背景低調內斂,似乎將女人身上的苦情也吞沒了。
向清竟覺打量得久了,這穿白裙的女人又莫名融進了這背景,莫名與這背景協調了起來。
“向小姐找我什麼事啊?”白荷先開了口。
向清回神,帶著一抹優越感,說道:“我是好心想給白小姐提個醒,你和小津是契約婚姻,許多事情要按照契約來,契約裡沒有的條款,我覺得白小姐還是不要越矩
得好。”
“我知道,我和覃小津是契約婚姻,覃小津是甲方,我是乙方,那麼向小姐在這個契約裡是哪一方?”白荷臉上始終掛著和煦的笑容。
向清立馬沉了臉色: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蘭花一樣柔弱的女人實際卻是帶刺的玫瑰。
“白小姐,你們之間也就是五年的契約而已,你彆妄想著可以利用這五年攀上我們小津,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你和我們小津一點都不般配,他是搞藝術的,是世家子弟,含著金鑰匙出身,有名有錢有才華還有顏值……”
白荷無法忍受,一個好好的禦姐突然在她麵前犯起花癡。
她打斷向清,說道:“向小姐是喜歡覃小津吧?”
向清愣住,在白荷似笑非笑的目光裡失去了一絲底氣。
白荷的笑容又像五月的陽光一樣飛揚起來。
“為什麼向小姐一定要認為五年之後我非要撕毀契約纏住覃小津不可呢?為什麼向小姐一定要認為這五年之內,我非要想方設法,使出渾身解數勾惹覃小津呢?向小姐,我十分理解你,那麼緊張我的身份,那是因為在你心中覃小津是個寶貝,在我眼裡並不是。”
白荷輕輕搖頭,帶著一絲絲不屑的語氣。
“在我眼中,覃小津就是個幼稚的家夥,他的腦子並不好使,語言天賦也不高,明明一句話可以說明白的事情他非要先做動作……”
覃小津掏出結婚證甩在茶幾的一幕又浮現到了白荷的眼前……
“向小姐居然會覺得覃小津有名,名氣嘛在我看來根本就沒有,作為一名資深的箏童家長,我從來都沒有聽過古箏界還有一個叫覃小津的古箏演奏家,連我都沒有聽過,全國人民就更不知道他是哪根蔥了!”
“向小姐還覺得覃小津顏值高,在我看來就是一根瘦竹,動不動就胸悶氣短,吃個夜宵還要擔心會不會鬨肚子,那個體質啊……”
白荷眼前閃過覃小津撫著胸口被氣到了的模樣,不由搖了搖頭,一臉生動的嫌棄,然而這種嫌棄在她不經意抬頭的時候僵住了。
在她視線前方,覃小津正黑著臉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