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耳朵”古箏琴行。
金靜走到門口,看到馬路對麵站著的一對母子時,登時就哭了。
隻是因為她天生喜感,雖然哭著,外人看了也以為她是在笑。
她當即轉身走回店內,口裡叫著她姐姐:“金勝英!金勝英!”
金勝英正拿著一把藍色的掃灰塵毛刷子,伸進古箏的琴弦下方,費力掃著落在麵板上的一層灰塵。
為了把那些灰塵掃乾淨,她的眼睛儘可能近地靠近古箏,幾乎要變成鬥雞眼了。
聽到金靜的叫聲,她抬頭一看,呆住了:金靜,你這是哭還是笑啊?
金靜衝到金勝英跟前,抓起她的手,急匆匆說道:“金勝英,快,快掐我一下。”
金靜的聲音聽不出來是哭還是笑,金靜的表情也看不出來是哭還是笑,金勝英沒有更多時間去研究自己的妹妹到底是哭還是笑,她隻是在金靜的催促下,伸手往她麵頰上重重捏了一下。
這下,金靜“哇”地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手太重了,你是不是很疼啊!”金勝英急忙道歉。
“金勝英,真的很疼誒!”
金靜的話讓金勝英很慌。
但金靜立刻又笑起來:“金勝英,會疼誒!所以我不是做夢!”
金靜一驚一乍,嚇得金勝英手足無措,懷疑她是不是中邪了。
“大金老師小金老師。”門口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姐妹倆同時回過頭去。
輪到金勝英哭笑不得:果然是見鬼了啊!消失了小半年的男學生和他的家長離奇現身了!
……
……
白荷和覃浪已經在裡間坐了許久,也不見金靜進來。
金靜正在門外站立不安。
金勝英看著她走來走去的樣子,不由問道:“金靜,你乾嘛啊?”
“我緊張。”金靜停下身子,一臉浮誇的表情。
金勝英不解:“金靜,你是個老師……”
“可他是個男學生!”金靜說道,“你不知道古箏男生有多麼難招,我教了這麼多年古箏就遇到這麼一個男生,我那些同學可一個男生都沒招到呢。”
金勝英有些匪夷所思,招不到就招不到唄,還能怎麼地?
這就是金靜和金勝英之間的區彆。
雖然兩個人都是業餘古箏老師,金靜卻把教古箏當作事業,而金勝英就是在混吃等死。
“你彆忘了,你不但是他的老師,還是他的債主,他不但欠了你一年的古箏學費,還欠了你三萬塊錢。”
金勝英好意提醒金靜,金靜卻立馬捂住她的嘴,說道:“金勝英,你小聲一點,不要把他們嚇跑。”
金勝英有些無語,天底下把欠債的當再生父母的,也隻有金靜這獨一個的了。
如果金靜對她的態度也能這樣就好了。
金勝英懷著鬱悶的心情走開了,在這個“金耳朵”琴行裡,金靜是老板,金靜說了算,她人微言輕,還是眼不見為淨得好。
金靜深吸一口氣,堆了一臉笑容走進裡間。
白荷和覃浪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覃浪喚道:“金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