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來嬉皮笑臉。你在雲南有沒有去過糧鋪。”陸嬌娘見他不當一回事就說不出來的生氣。
張均濡原本在外麵名聲就不好,要是在有幾個未婚少女來府中吵著要嫁給他,名聲豈不是更差。
張均濡見她又板起了臉,也認真起來,“當然去過,太子特意大作周張讓我提前去了一兩個月,就是一直在做糧草準備。我一到南邊就扮成北方過去的富家子弟去買糧。”
“那你去過多少家糧鋪?有沒有遇見過一個姑娘?”
“去過很多地方的糧鋪,我們一般都是在當地找個人替我們去跑,打仗需要的糧食實在是太多了,在一個地方不可能備齊,我們四處奔走,沒有在那一處特彆停留。”
“那有沒有那個雨後呢?雨過天晴的時候去了一家鋪子?”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了起來,有一日在路上碰到了大雨,我們幾個人淋成個落湯雞,等到了鋪子的時候,天反倒是晴了。”
“就是這一家!”嬌娘說道:“就是這家鋪子東家的小女兒,你還說沒碰見過姑娘!”
“那家鋪子沒有姑娘啊,隻是有個少年,特彆熱情,幫了我們大忙,將糧食低價賣給了我們。”張均濡邊回想邊說:“後來我還見了那少年一次,他當時說他家被戰火所損、居無定所,想到北上闖蕩一番,我還將家中的地址給了他,讓他來了上京來找我。”
陸嬌娘看著張均濡的臉,似乎在猜想他說的是真是假。張均濡臉上卻沒有露出一點破綻,陸嬌娘突然覺得心累,難道後麵的半輩子都要這樣你來我去的逗心眼?
罷了,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至少眼前這個人還會騙你,而不是像父親那樣直接打聲招呼就將人領了進門。陸嬌娘勸著自己。
“可是今天給了個姑娘口口聲聲說要嫁給你。聽說你已經娶妻後,哭著跑了。”嬌娘說:“母親說她要是願意可以來做個姨娘。”
“嗬!”張均濡笑道:“這話說的,誰都跑過來說要嫁給我,那我的姨娘豈不是多的放都放不下。母親做事喜歡憑心情,你這邊可千萬要把好關。”
“長者賜不能辭,今天母親將這話都說了出來,我還怎麼敢阻擋呢。其實我倒是覺得還不錯,彆人家妻子懷孩子的時候,都會抬一兩個丫鬟暖床,我手上人少,沒有這樣的人備給你。現在給你找上一個也好,若是你不滿意,看看相中誰了,我也給你抬姨娘。”
張均濡笑著說:“原來你是在吃醋,放心吧,這輩子我隻看你一個人。”
嬌娘背對著張均濡,沒看見他臉上癡迷的表情,還當他在哄自己,歎了口氣說:“彆的我也不求,隻求你彆將我當成個傻子,我也不是容不下人,你要是想接個妹妹回來,我自然會給你們鋪床縫被。”
“除了你,我這輩子誰也不會喜歡了,有你我就足夠了。”張均濡說:“院子裡有個姨娘已經很礙眼了,我不會再添了。晗哥兒雖然在我名下,過上兩年,我就將他再過繼給大哥。除了你我也不會讓彆人給我生孩子。”
陸嬌娘笑了笑,父親當年對母親也有過溫柔體貼的時候,最後兩人還不是鬨的水火不容。張均濡現在這話說的是信誓旦旦,隻怕誓言破滅也會灰飛煙滅吧!
嬌娘猜到了這誓言會破滅,卻沒想到來的這樣快,她想著這多要等七八年,少也要等上個兩三年後吧,誰想不過月餘,隨著雲南土司來到上京,同行的還有土司的女兒一起。謠言立刻又傳遍了上京。
陸嬌娘生產的日子已經臨近,穩婆都已經住進了府裡,三丫四喜就是再聽到消息也不敢再傳到嬌娘的耳朵裡。
四喜手巧,陸嬌娘讓她封上幾個小肚兜,“要小小的,線頭全要藏起來,正麵反麵都不能露出來,也不用秀東西,就要素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