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才會這樣耿耿於懷的糾結這些事。
不過她的話點醒了於氏,今天董春燕敢和她拍著桌子叫板,背後必有幫她撐腰的人。
這個人隻是單純的想進來分一杯羹,還是當大頭全都攬到自己碗裡,讓彆人連湯都喝不了。
要不然,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就放手離開好了。
於氏仔細想了想,她也知道做生意最忌諱樹大招風。剛開始這天水一色,有著武忠侯府和嵐山郡主背後的長公主撐腰,勉強也算是順利。
現在天水一色的風頭越來越大,直接放手卻是舍不得了,並且,天水一色能大批量生產出來,靠的還是她送回臨安的蟲卵。
那些東西雖對於氏沒什麼用,對董春燕卻是求之不得的好物品。要是沒有這些東西,隻怕是這天水一色每年還是隻能產出三匹,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產量。
“母親,今天我見那董大當家走的時候氣呼呼的,她同母親起了衝突了嗎?”陸嬌娘小心的問:“她是要和我們散夥嗎?”
看著嬌娘,於氏突然想通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天下的錢是賺不完的。既然有人想要這塊餅,那就讓彆人去吃吧!隻是這餅剛出鍋,熱乎著呢,小心心急燙到嘴。
於氏心裡下定注意,卸下了肩上的擔子,渾身輕鬆,“散夥!不是她和我們散夥,而是我們和她散夥。”
於氏說到做到,當天就給董春燕去了信,第二日,董春燕便又過來,這次來,還帶了幾個帳房先生外加一箱子賬本,劈裡啪啦的在偏廳算了一天的賬,算下來,於氏這一個撤走,算上她上京鋪子裡的天水一色的存貨,竟然還要再還給董春燕三萬兩銀子。
“於夫人,這賬本都在這裡,幾月幾日,貴府的掌櫃進了多少貨,是從水路走,還是從旱路走,全都一清二楚。你要是有什麼不清楚,咱們就再對上一遍?”董春燕說道。
“清楚,都是紙上一清二白的寫著,哪有什麼不清楚的。”
於氏知道,董春燕敢將賬本搬來,肯定早就做的天衣無縫,是不怕她查的。
看來,董春燕是真的另外找了個靠山,並且還是個大靠山。
“董夫人,我們也算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雖然咱們見麵甚少,可這些年的書信往來也不算少了。我倒是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的模樣。”於氏和董春燕續起了舊,“你當時口口聲聲求我幫你,我見你可憐,才動了惻隱之心的。後來,你府中又缺銀子,也是我給的。上京這邊的市場,都是我的店鋪拓展開來的,這個要怎麼來算?”
“夫人,往事何必再提。”董春燕打斷了於氏的話。“今年紅利還沒分,這三萬兩銀子就用夫人今年的紅利抵了吧。夫人店鋪中的存活也不用再還回來了。”
每年紅利分下來,大概也就是兩萬兩銀子左右,這樣算下來,明麵上看,董春燕的確是在吃虧。
“我送回去的蟲卵又怎麼算呢?”於氏問道。
“要不我再還給夫人一罐。”
董春燕早就培養出蟲子出來,有了這些顏料蟲,不但天水一色能大批量產出,古書上記載的其他幾種顏色,馬上就能見世了。
“要是沒有我在這裡撐著,你的彩繡坊根本就不可能在上京站住腳後跟。這事你也明白,你現在拋了我,再尋另家,相必新的這家定是更厲害了。”於氏瞟了一眼董春燕,說:“你就說吧,你的新合作對象是誰?就算你現在不告訴我,等過段時間我也能查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