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楓三人朝著北麵的山上走去。
這片地帶樹木較少,視野開闊,山上的石頭多,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大山坳裡就是隱龍穀的采石場,所有建房修路的石頭大多是在那裡采的。
五月的季節,沒有覺得很熱,許多花兒正盛裝開放,蜜蜂蝴蝶穿梭忙碌,鳥鳴聲一片。映山紅成片鋪在一處處山坡上,漏鬥形的花朵在陽光下挺立綻開,將一陣陣清香送給每個身入其中的人,讓人停足佇立不願離去。
高玲指著眼前的一片花叢道“你們看——那映山紅好看吧?我最喜歡這花了!我娘也喜歡!”
舒誠道“外麵的映山紅早就開過了,山裡正當時……這映山紅也叫杜鵑花,傳說遠古有一隻杜鵑鳥,日夜哀叫以致咯血,它的血染紅了花朵,從此以後,那花就變紅了,後人就叫它映山紅。”
高玲很認真地聽著,她好像完全被這個傳說吸引住了,問舒誠道“你方才說的,是真是假?”
舒誠一笑“傳說嘛,有真有假,又無從考據。是吧向頭?”
向楓點了點頭。
高玲又問道“那隻杜鵑鳥,它為啥會哀叫咯血?是病了麼?”
“這個嘛......”
舒誠想了想,隨後答道“大約那杜鵑是人變的吧,它是因思念某人,日夜哀鳴以致咯血。”
高玲奪口而出“那肯定是女子變的,你們男子才不會這樣呢......”
舒誠聽得一怔不一定啊,男子也會如此!”
高玲把頭一揚“我不信,哪有?”
“有詩為證啊!”
“啥詩?咋說的?”
“‘杜鵑啼血猿哀鳴’,這是唐朝白樂天的詩。杜鵑若是女子,那猿猴肯定是男子了,你在這邊啼,我在那邊哀,心裡想的其實都是一樣的。”
高玲盯著舒誠足足看了幾息工夫。
“咋了?你那樣看我乾嘛?”
舒誠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高玲撇了撇嘴,說道“看不出呀,你這人——還有點水平!”
站在一旁的向楓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這會笑著道“玲子,你是不曉得,舒誠可讀了不少書呢,比我懂的還多。方才對這句詩的解讀,讓我也大為佩服。厲害!”
向楓衝著舒誠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舒誠有些臉紅了。
高玲嘀咕了一句“我哥都佩服你,還真是讓人沒想到……”
前方有一棵野山李,高玲看到後就叫著跑了過去,沒一會,捧了一兜山李過來了,向楓和舒誠拿了幾顆吃,又酸又甜。
幾人又往前方走去,石頭多了起來,都深埋在土裡的,遍布在草叢間。
沿途偶有幾根荊棘橫斜,走在前麵的高玲喜歡一腳跨跳過去,但有時難免會讓棘刺掛著了褲腳。
舒誠要她不要如此,便走到前麵去了,遇到有棘刺就徒手將它折斷丟棄一邊,這樣就暢通無阻了。
高玲誇舒誠很細心,弄得舒誠又有些臉紅起來。
沒走多遠,忽然,樹上的棲鳥被驚飛而起,從前麵一側的巨石旁冷不防衝出兩頭大野豬來,那野豬高大壯碩一身黑毛,一頭長有獠牙,脖子上長滿鬃毛,呼哧著粗氣瞪著向楓幾人。
“呀!野豬!”
高玲大叫了一聲,隨手撿起地上一塊石頭,朝野豬方向用力扔了過去。
兩頭野豬的鼻子裡重重地“呼哧”了幾聲,隨後昂起頭顱一前一後就朝這邊衝了過來。
“玲子,你和舒誠爬到石頭上去躲躲。”
向楓當即吩咐了一聲,連忙將綁腿上的匕首拔了出來。
“哥,我跟你一起打——舒誠,你快上去!”
高玲隨手撿起一根粗樹枝,指著旁邊的一塊大石要舒誠爬上去。
“野豬怕個啥?一起打了!”舒誠不以為然地說了聲。
“哎呀你這人——”
高玲也沒多話,見那兩頭野豬已快到跟前,便將舒誠攔在身後。
“這個給你——”
向楓將匕首塞到高玲手裡,朝著前麵那頭有獠牙的野豬迎了上去。
野豬抬牙朝向楓一個猛撞,向楓急忙躲閃,飛起一腳揣在野豬的脖子上,野豬朝著一側打了個趔趄,隨後撲倒在地,但打了個滾便起來了,又哧哼著朝向楓衝來。
另一頭無獠牙的野豬已衝到高玲跟前。
高玲將舒誠往邊上一推,自己一個急閃,在與野豬錯開刹那,手持匕首狠狠地刺了過去,正好刺中了那野豬的尾部。
那頭野豬嗷叫了一聲,但並沒有退卻,又轉過身軀猛衝了過來。
舒誠奮力將手裡的石頭砸去,正中野豬頭部,可還是沒能擋住野豬前行。
高玲倒握匕首,避開野豬的衝勢,大喊一聲朝準它的頸脖用力紮去。
野豬的脖子上頓時血濺如箭,動作遲鈍起來。高玲毫不手軟又猛刺了幾刀,終於,那頭野豬搖搖晃晃趴倒在地。
另一邊,在那頭獠牙野豬第二次衝來的時候,向楓猛地一個側身,抬腳運氣再次踹向野豬頸部,野豬當即被踹翻倒了個四腳朝天。
向楓快速飛撲過去,一腳踩住野豬頭,一手拽住了它的一隻後腿,然後揮拳猛砸野豬的腹部。
野豬躺在地上掙紮著嗷嗷嚎叫,四蹄亂踢一氣,卻始終無法翻身起來。
向楓引炁入拳,一拳又一拳雨點般砸著野豬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