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形勢立馬發生了變化。
對方雖然人多卻群龍無首,經不住向楓和趙任兩人切瓜一般的砍殺,加上熊貴的人來了士氣,一時被殺得手忙腳亂心裡慌。
向楓和趙任殺得一點也不客氣。那些山匪都是酒肉之徒,平時隻會欺負平頭百姓和手無寸鐵之人,見到狠一點人就慫了,何況麵對的是兩個對他們恨之在骨的人。
場上頓時血肉橫飛一片哭爹喊娘之聲,有的山匪已心生恐懼趴在地上磕頭求饒,有的邊打邊退,還有的轉身就跑了。
山貓平日待他們雖然不錯,但畢竟不是親爹,在這關頭不可能為一個死人去拚命,山匪們對這點還是清楚的。
熊貴沒想到向楓兩人這般生猛,想著自己剛才還想打算拿這兩人栽贓,不禁暗暗有些後怕起來。
又有十來個山匪過來加入了對方陣營,可沒一會就發現來錯了地方,被向楓等人一頓砍殺後紛紛跑跑散了。
地上躺著二十幾具屍體和幾十個受傷無戰鬥力的人,山貓那邊的匪眾傷的傷、跑的跑,餘下的十來個人都認熊貴為大哥了,趴在地上求饒。
向楓和趙任停止了打鬥。
向楓看了看現場,站在場上的共有三十多人,這會都聽熊貴的了。
山上應該還有其他匪眾,有可能是下山打劫未歸,也有可能是躲起來了。
熊貴掩飾不住臉上得意之色,大聲道“弟兄們放心,我熊貴絕不虧待大夥,會比山貓更好,隻要大夥死心塌地跟著我乾,保證你們吃香喝辣的。”
眾匪情緒慌亂,胡亂答應了一番,一雙眼睛卻看著向楓二人,不曉得這二人的來路。
向楓大聲道“我們是隱龍穀的,專門過來協助熊大當家的鏟除山貓。”
一聽到“隱龍穀”三個字,那些山匪又議論紛紛起來。“隱龍穀”的大名對他們這些山匪來說沒有幾個不知道的,難怪熊貴敢殺山貓,這下也就弄明白了。
向楓又道“剛才熊大當家的都說了,他對大夥會比山貓更好,對那些走了的弟兄,到時候也去勸他們回來,熊大當家的不計前嫌——大夥把手裡的家夥都收起來,不準再打鬥了,馬上著手救治受傷的兄弟要緊。”
“對對!向兄弟所講,也是我本人的意思。”熊貴在一旁一臉得意。
向楓扭頭對趙任道“你去將山貓那夥人的武器收了,防止他們還要搗亂!”
熊貴連忙道“對對!還是向老弟想得周全,裡麵有幾個是山貓的死黨呢……”
向楓朝趙任使了個眼色。
趙任過去將山貓那邊十來個山匪的武器都收了。那些山匪本不情願交出手裡的家夥,可看到趙任那凶煞的眼神,便乖乖地交了出來。
有山匪不同意繳武器,喊道“熊大當家的,要繳家夥都一塊繳,不能我們這邊繳了,那邊的兄弟不繳,我們咋個相信你會放過我們?!”
“是呀是啊!”幾個山匪附聲道。
“兄弟們說得對!”
向楓聽得點了點頭,又對熊貴說“大當家的,這邊兄弟們的家夥也收了吧,忙完後再一並發放也不遲,諒他們也不敢亂來!”
熊貴遲疑片刻,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叫人把武器都收了放在一邊。
趙任把手裡收繳過來的刀也放了過去,說這些武器就由他看著,誰也不能私拿。
場上有武器的隻有向楓、趙任和熊貴三人了。
向楓這時喊了一聲“弟兄們,我有幾句話想說說——”
眾人都轉頭看著向楓,不知道他這會要說什麼,熊貴也有些驚訝地看著向楓。
向楓清了一嗓子,大聲說道“我姓向,是隱龍穀的大頭領。山貓殺人越貨無惡不作,他今日死有餘辜,可是弟兄們,你們不為你們今後的活路想想麼?”
眾匪一時茫然,不知道向楓所說何意。
向楓繼續道“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土匪,誰沒有父母兄妹?誰不想與親人團聚?我曉得你們都做了惡事,有人做得多,也有人做得少,但隻要改邪歸正重新做人,我們就能做義軍、當義民,就能回到親人身邊去。”
眾人暗地裡議論起來。
“當下,在你們麵前就有一條活路,那就是跟著我一起投奔隱龍穀。想必隱龍穀的威名也無需我多講了,隻要大夥願意去,我保證我們的總頭領一個不落的留下大夥。”
眾匪的議論聲更大了,沒想到這向楓是要帶他們去隱龍穀。
熊貴愣住了,當即說道“向兄弟,你......”
向楓朝熊貴一擺手,說道“先聽我講完——弟兄們,你們在這個山裡,每日劫財害人,傷及無辜,這樣的日子注定是長不了的,今日有我等過來除惡,明日也會有他人過來,你們的命白白搭送了,不值得!”
有人喊道“這位向頭領,你們隱龍穀不也是綹子窩麼?和俺們這裡有啥區彆?”
向楓一笑,說道“方才問話的那位兄弟,你不曉得實情。我告訴大夥,我們隱龍穀舉的是義旗,學的是梁山好漢,做的是替天行道,總頭領待每個人親如兄弟,錢財公用,賬目公開,還給單身的兄弟娶媳婦建房子,可以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樣的地方你們去哪找?!我也是給大夥指一條生路,要是講假話,我也不配當這大頭領了。”
“大夥彆聽他的!這裡是姚家山,不是隱龍穀,他說了不算!”熊貴終於按捺不住了,氣急敗壞地喊了起來,“姓向的,這是我的兄弟,你不能帶他們走!”
“你的兄弟?!”向楓冷哼一聲,“你把他們當兄弟了麼?為了能做大當家,引得兄弟們自相殘殺——你問問大夥,你平時是如何待你兄弟們的?大夥跟著你能有出路?!”
“他就不是個好鳥,還不如山貓呢!”有人暗中喊了一聲。
“就是就是......”幾人附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