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未亮,向楓就被舒誠在外麵喊起來了,匆匆洗了把臉後,又將自己喬裝了一番,便打算出門。
他要聞敏繼續睡會,說不用送他了。可聞敏還是起來了,看著打點好行裝的向楓,聞敏在身後一把將他抱住。
“阿楓哥,你此去千萬要保重,小敏不貪戀世間繁華,就算去深山老林,也願意跟著你一起過一生......”
向楓緩緩轉過身來,看到聞敏的臉上已是梨花帶雨,不禁憐惜萬分。
向楓在她的額頭上深吻了一下。
“小敏,把家人都照顧好,安心的等著,我會回來的......”
聞敏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後便過去把房門打開了,門口站著扛著包袱的舒誠和鐵山。
鐵山一見向楓便道“菊子她們還想過來送送的,我讓她們都不要來了,免得人多嘴雜走漏了風聲。”
向楓點了點頭,扭頭對聞敏道了個彆,便和舒誠轉身往外院走去,站在身後的聞敏無力地靠在門柱上。
鐵山輕輕地打開了半側大門,一人,就讓向楓二人出了門去。
走了半個時辰後,天色已亮,兩人直奔黃梅而去。
按著雷霸天給的地址,日落時分,向楓和舒誠二人找到了一個叫梅家莊的村子打聽起來。
這是一個大村子,密集坐落在一處矮山腳下,一條小河繞村而過,河上有一石橋連接兩岸。
進到村子裡後,向楓感覺到每個村民都對他二人都懷著戒心。一聽說來找梅堂的,都推說不曉得,有幾人圍著向楓和舒誠,問他倆是打哪來的?找梅堂有何事,都是一副不善的臉色。
向楓道“我們是從孝感來的,有人托我們捎封信給梅大哥。”
“孝感來的?聽口音也不太像呀!莫不是官府的探子?”一個壯漢盯著向楓問道。
“這位兄弟,我們真不是官府的探子,隻是來黃州辦點事,受人之托罷了。”
那壯漢道“信在哪?給俺,俺幫你轉交便是。”
“那可不行。”向楓笑著擺了擺手,“對方說了,須由我親自交給梅大哥才是。”
“哼!一看就是騙人的鬼話,八成是官府探子!”
“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這是要逼死俺們呢!”
“跟他囉嗦個啥,將這倆廝打一頓,丟到河裡去。”
“不能帶他去見梅大哥!”
......
看著這些情緒激動的人,向楓隻得耐心解釋起來“兄弟們,我對天發誓,我們真不是官府裡的,不然就我們倆人,哪敢過來呀?你們要是不相信我,見到梅大哥便曉得了。”
幾人還是不依不饒,有人上前抓著了向楓和舒誠的衣衫,舉手便要打,被向楓一把架住了。
“都停手!”
隻聽得一聲喝,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走了過來,眾人見到來人後,便鬆開了手。
那人盯著向楓和舒誠看了幾眼,問道“你們真個是送信的?”
向楓答道“千真萬確!”
“諒你們也不敢在這梅家莊胡來——跟我走吧!”
那人說著朝向楓一招手,轉身便走了。向楓朝眾人拱了拱手,和舒誠一起跟了過去。
眾人也跟著一起過來了,十幾個人跟在後麵吵吵嚷嚷的。
那漢子帶著向楓二人七拐八拐後,一直走到山腳下最靠裡的一處房舍前,對向楓說這就是梅堂的家。
這是一處青磚房舍,占地較大,和周圍的房舍有明顯區彆,一看就是殷實人家。一個大院子,幾棵雜樹,樹下有一對石鎖,石鎖的手把磨得光滑,應是主人平時勤於練功所致。
進了院子後,那漢子在門口喊了一聲“大哥,外頭有人找你!”
隨即聽到裡麵答應了一聲,沒過多久,一個三十來歲身材高大的大漢出來了。這漢子生得皮膚黝黑,眼似銅鈴,方口闊鼻,滿臉絡腮胡,猛然一看像極了戲裡猛張飛的樣子。
“你們這是……他倆是何人?”那漢子操作洪鐘般的嗓音問道。
原先那漢子道“大哥,這倆人自稱是孝感來的,說是有人托他們捎信給你,我看就他們倆人,也沒帶啥家夥,就給帶來了。”
向楓當即衝來人抱拳施禮,問道“敢問是梅堂梅大哥麼?”
“我便是梅堂。信呢?”那漢子說著朝向楓一伸手。
向楓一笑,說道“梅大哥,外麵說話不便,能不能進屋裡說?我們也好討口水喝。”
那梅堂大眼一橫,說道“屋裡也不便!你先把信給我便是,真個是送信的話,等會自然有人帶你們喝水去。”
向楓暗自苦笑一聲,心道這梅堂還真是個強橫之人,當下隻得小聲道“梅大哥,我們是從隱龍穀來的......”
“啥?你們是隱龍穀的?”梅堂大喊了一聲,“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哈哈!快請快請!”
梅堂大手一伸就拉著了向楓的手朝屋裡走去,又扭頭對原先那漢子道“老四,你在這裡候著,任何人不要過來——其他人都散了,莫要亂說!”
向楓和舒誠跟著梅堂進了屋裡,穿過廳室後裡麵還有一個小院子。
“孩他娘,快上茶,有客人來了。”
梅堂朝裡屋喊了一聲,帶著向楓二人走進一側的房間,卻發現裡麵已有一人在那裡。
那人見梅堂帶了兩位陌生人進來,便立即站了起來,眼神中含有一絲戒備。
向楓發現這人的塊頭跟梅堂不相上下,雖然屋裡光線幽暗,卻能感受到他那雙眼睛如帶刀光一般。
“梅大哥,這兩位是?”那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