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暗黑,沒有一絲光亮,不清楚是白天還是黑夜。
向楓不曉得自己被關在何處。
看樣子不像是衙門裡的牢房,倒象在一處地下室裡,室內充斥著難聞的味道,像是臭水溝又像是臭老鼠的味道,讓人受不了,石頭壘成的牆壁濕漉漉的,潮氣很重。
借著自己的強視能力,他能大概看到室內有一張方桌和兩條板凳,一條木樓梯伸向房頂,一處牆角邊隱約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刑具。
手上腳上都戴著鐵鐐,鐵鐐被固定在牆上,鎖骨也被鐵鏈穿了,稍一動彈就引來一陣劇痛,他隻好長時間保持不動的姿勢,卻還是無比難受。
算著時間,自己被關在這裡大概有兩天了,中途沒人任何人過來,連送飯送水的人都沒有。
向楓想運氣療傷,卻發現不能提起一點力來,原先隨著意念而起的體內之炁竟然絲毫沒有動靜。這讓他吃了一驚,轉念一想,估計是鎖骨被穿透後的結果。
嘴裡乾得難受,向楓舔了舔嘴唇。如今的他,與一個尋常人無異,等待他的將是一場難熬的酷刑。
穀裡的人肯定在謀劃如何搭救他,小敏肯定也急壞了。向楓很擔心顧南古他們會莽撞帶人過來劫獄,那樣正中官府下懷,說不定官兵早有準備,就等著隱龍穀的人過來了。
無法和外界取得聯係,向楓的心裡一時無法安寧。
就在這時,樓梯頂處的鐵板被人“啪!”的一聲打開了,一束亮光穿透到室內。隨後,有四五個衙門裝束的人舉著火把走了下來,木樓梯被踩得吱呀作響。
向楓抬眼一看,為首的便是那捕頭遊安。
遊安走到向楓跟前,向楓也抬眼看著他。
“向大頭領,嗬嗬......此地滋味如何?”
“托你的福,這裡好得很,涼快。”
“不錯!果然有大頭領的範。不過我告訴你,來這裡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再硬的骨頭,在鞭子下也會被抽得酥軟……當然了,假如能識相,我遊安絕不虧待,每日有好酒好菜伺候著,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遊捕頭,你要我如何識相?”
“這倒簡單……”
遊安借著燈光打量了向楓幾眼,說道“一是說出你隱龍穀的具體位置,穀裡人員和兵力布防情形;二是交待與你有暗中來往的朝廷官員名單來——答應了這兩點,我保證你在這裡過得滋潤。”
向楓一聲冷笑“我一個朝廷要犯,哪個官員敢與我來往?至於隱龍穀的兵力布防,那你就彆想了。我隻能告訴你,你們去多少人也隻會是有去無回。”
“向大頭領,你這就不友好了,遊某今日真的是帶著誠意來的。”
遊安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你原先的事,遊某也曉得一些,是個挺聰明識時務的人,怎麼今日要犯糊塗——莫要逼我用刑!”
“向某沒什麼可說的,你自便。”
“向楓,曉得你有些功夫,可我告訴你,在這裡,再厲害的功夫也沒用。”
向楓不再搭理對方。
遊安冷哼一聲,當即示意手下用刑。
兩個衙役走去牆邊,拿起在油桶裡浸泡著的荊藤鞭,朝著向楓劈頭蓋臉的猛抽起來。
火辣辣的痛感頓時遍布全身,向楓咬緊牙關經受著藤鞭每一次的抽打,他無法運氣抵抗,這種痛打在身上如刀割一般。
“打得好!姓遊的,你有種......”
那種痛讓人發燥發狂,向楓不禁大吼了一聲。
衙役沒有停手,依舊不停地將藤鞭抽打在向楓的頭上、肩膀和其他部位。
向楓的衣衫已經破碎,身上是一道道紫紅色的傷口,卻沒有出血——這就是油荊藤鞭的可怕之處,抽人無血,但又讓人難以承受。
衙役們打得都有些累了,向楓依舊咬緊牙關挺著。
“有點能耐!能經得住上百油鞭的人,還真不多……”
遊安坐了下來,慢條斯理道“不過這隻是開胃菜,大餐還在後頭呢!”
向楓啐了一口道“姓遊的,你隻管來……爺長這麼大,還沒嘗過這滋味呢!”
“有種!真的有種——換門子,給他梳洗梳洗。”
隨著遊安的一聲吩咐,有衙役拿了一個小釘耙來。
這小鐵耙兩尺來長,一尺來寬,耙齒如尖釘極為鋒利,每根耙齒間又小半寸左右的間距。
兩個衙役撕掉向楓後背的衣服,又捉住他的兩條胳膊,另一個衙役拿著釘耙對著向楓的後背用力劃了下去……
隨著向楓的一聲慘叫,頓時,四五道血跡順流而下。
衙役將釘耙從上往下劃拉著,一直慢慢拉到向楓的腰間。皮肉雖綻開,但是傷口卻不深,隻是冒血不止,隨後又從向楓的肩膀處開始往下劃拉。
衙役的動作很慢,拉一下按一下,這一拉一按讓人痛不欲生,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梳洗”了。
向楓隻感到後背紮心的痛,他呼吸急促,牙關緊咬,已是滿頭大汗。
遊安在一旁挽著手麵無表情地看著,這會問道“向楓,這滋味如何?他們侍候得好不?你若不交待,我就讓他們每天都來給你梳洗一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