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觀摩了觀摩她的臉色,發現她臉色糾結,於是聰明地選擇了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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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過年的時候,郎北涿還真帶了一幫子人,天天照三餐給尹凡雙拜年,所以她之前被迫買下的糖果與瓜子,倒還真消耗得挺快的。
她一開始對於他此舉,覺得很無奈,也不太待見,可是後來慢慢的,她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過得第二個不那麼孤單的年——上一年郎北涿他們也在。好像熱鬨一點也挺好的。
朗北涿帶著人,從小年夜開始,就天天在尹凡雙家裡紮堆,每頓必吃火鍋,導致她家天天都是火鍋底料的鮮香味。
她也不知怎的,漸漸有點喜歡有一堆人陪著她過年的感覺,恍惚中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生於長於大家族的女子,一到了過年過節,四海親朋都會聚於一處,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喝酒、劃拳,好不樂哉。
自從朗北涿的手下之一,教會了她在他們島上流行的劃拳十八式之後,她就在飯桌上跟他們每個人劃了一遍。
她就沒一次輸過。
放水了很多遍,就是沒輸過。
郎北涿手下認真想贏了很多遍,可就是沒贏過。
郎北涿笑嘻嘻搭著她的肩,對沒用的手下說:“看到沒,人家什麼腦子,你們什麼腦子,劃了百來盤了,就是沒輸過。我覺得,我們跟你們賭‘輸了罰喝酒’都虧了,應該賭錢的。”
他一個“我們”用得很自然,他搭在尹凡雙肩頭的手,也放得很自然……好像她已經對他前嫌儘釋了一樣。
無奈尹凡雙本人一聽,覺得很不自在,她什麼時候跟他變成“我們”了?於是不動聲色地想把肩膀挪一挪,可惜沒挪開,被已查覺她有異動的郎北涿一把死捏緊,掌心的力道仿佛在提醒她:你要是敢在我手下麵前不給我麵子,彆怪我不客氣。
她雖說也沒多怕他,可是一想到這麼下作卑劣的男人,最有可能的教訓她的方式,就是把她扔床上去教訓,她就不得不屈從於他的警告。
——這兩天,他有意無意的都在攜眾到訪拜年後,透露出晚上能不能留在她家小住的意思,都被她裝作沒看見,擋掉了。
她感受到他貼在她後背的身體,帶著一種火鍋底料也淹沒不了的溫熱青草氣息……她忽然如坐針氈一般,不想與他貼得那麼近。
她自認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女人,他從未為上次那種傷害她的事而解釋過,也沒道歉過;現在又想悄無聲息地湊到她身邊來,一切從頭開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哪有這種好事?
她不吃他這一套。
她因為分神想事情,這一把竟然輸了。
在她對麵劃拳那男人,高興地一下跳了起來,朝他同伴們遞了無數次眼神,意思是,你們都沒能贏的人,現在我贏了,這能說明一個什麼問題呢?這隻能說明我真是太聰明了!
郎北涿的手下們圍著他起哄:“我X,行啊你小子,竟然贏了她!”
在郎北涿這一堆智商皆有不同程度的欠費狀況的手下們,都以為這個贏的人很聰明之際,唯有郎北涿本人看出來,這個女人就是因為之前被他貼著,所以一直胡思亂想,才輸的。
這個贏了她的手下還叫喚著:“不是賭錢嗎?拿來拿來。”
“賭什麼錢,還是罰酒。”郎北涿幫她說話。
那手下一聽罰酒,依然高興,把白的拿了過來,就要往尹凡雙杯子裡倒。
“倒什麼白的啊!你不看看她,她像是能喝的人嗎?”郎北涿如是說。主要是考慮到她之前受過傷,還是不喝烈性的東西為妙。
哪知這手下贏到有點恍惚,高興到有點模糊了,笑嘻嘻地回憶,並說道:“尹小姐哪裡不能喝?我記得以前在酒吧,她還單點了紅星二鍋頭來喝了,一看就是個能喝的人!”
“那你忘了她那一次喝一口就倒地不起了是吧?”郎北涿雖然知道她那次醉倒是假的,可是還是堅定維護她,不讓她喝,“喝啤酒喝啤酒。”
說著,拿了一瓶拉格啤酒來,拿勺子一撬,開了就要倒給尹凡雙喝。
“不行!老大你護短!憑什麼我們輸了一人給灌一杯白的,她輸了就喝這種淡啤酒。老大你就是護短!”
“我就是護短了又怎麼了。不知道她之前手臂受了傷麼,喝喝喝,喝什麼喝,她這樣子是個能喝的人麼!你看看她長什麼樣子,你們長什麼樣子,就這麼嬌弱的人,能喝得下一杯白的麼!”
不知怎的,他說完“嬌弱”,自己就“噗”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沒忍住。
因為他記起之前她用電飯鍋二話不說射斷彆人手筋的樣子,與“嬌弱”真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尹凡雙莫名其妙抬頭看他:“你笑什麼?”
“沒、沒。”他慌忙掩飾。
結果手下們都覺得老大厚此薄彼,心中都不爽,非說要他替喝。
他也沒再多說,拿了那一杯白的來,替她乾了。
這幫手下這才放過他們。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