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避之則吉!
這天下班。
停車場外。
她照直走向公車站。
而他坐在車裡,是他一個手下開車。他有點東西要看,不方便開車。
“你停一下,我下去帶她上來。”
他手下默不作聲,停下車來。
他下了車,去拉她的手。
她一把抽了回來。
“有順風車,你不坐嗎?彆等公車了。”
“我不坐,我要坐公車。”
“你彆這麼任性。”
“郎先生,你彆再靠近我了。你是嫌我還不夠倒黴嗎?”
她這話一出口,他愣住了。其實,連她自己都有些微的怔愣。
不過,她撇撇嘴,自顧朝公車站走去,不再理會他是否有被她的話傷害到。
而他這次沒再追上去。
而坐在車內駕駛位上的他手下,有那麼一瞬間,有一個衝動,想一下開車撞上去,攆壓上那個女人的身體……這樣,以後會影響他們老大、讓他們老大變得不正常的人類,就不會存在了。
他沉沉呼吸了兩下,強壓下這個念頭,隻見老大緩緩轉身,進了車內後座。
郎北涿一揮手。
他在後視鏡內看到了,轉過頭去,靜默不語地放下手刹。
一邊開著,他一邊偷偷由後視鏡內看了一眼他們老大。
那臉上表情陰鬱,又有幾絲似有若無的苦澀感蔓延開來,將他的五官變得十分僵硬。
郎北涿這麼機敏一個人,在這一刻,竟然沒有發覺自己手下在悄悄打量自己,而隻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一種苦澀之中。
想起剛剛她看著他的眼,眼眸就像黑色的琉璃一般,有著光澤,卻沒有溫度,冷冷的,像是要把他當成一大塊麻煩直接摒棄掉一樣。
怎麼辦……
強硬地對她?就像很早以前、最初見到她時那樣?
卑微地對她?就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生怕觸怒了她?
不知道了,好像哪種方法都不管用了似的……她的心已經變硬了……比最早的時候還硬。
他沉默著回到了住的地方。
躺在床上,就這麼睡了過去,連晚飯也沒吃。黑黑沉沉的睡眠,談不上滋味有多好,但是醒後,卻也覺得相當解乏,精力又恢複了。
淩晨的時候,他就坐在床上,想著跟她的事。
他覺得跟她之間的事,就像伊拉克與科威特,就像阿拉伯與以色列,全都是曆史遺留問題,並且不管雙方如何強調立場,主張自己一方的正確性,都是無法解決的了。在會計學裡,這或許該叫做“爛賬”,就是一筆爛賬,永遠清算不了了。
想著想著,就又睡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第一道晨曦射入窗框後,他一醒,卻又馬上滿血複活了。
昨晚上想的那些什麼深沉的伊拉克、科威特,什麼與她之間存在曆史遺留問題,這些,統統被他一下拋在了腦後。
又想著要怎麼去接近她。
第一件事,就是給她發微信:起來了嗎?等下一起去上班?
她半天沒回。
他也不以為忤,隻是讓手下快點買了早點來,吃完,就跑到她家門口去守著。
她一出門,一見他,也見怪不怪了。——他最近常這樣,跟上了發條一樣,動力實足,她再陰沉的臉色都趕他不走。
其實,她不是故意表現成這樣,她並不想如此之“作”,隻是,眼下的她,是像避瘟神一樣地想避開他。
她經過了之前那些事,也不知怎的,“他是我的瘟神”這個概念,就像是一粒種子,深深地種在了她的心裡。
她很怕會因為他而遇上再多的不幸。
她沒精力跟著他折騰了。
而且她現在右手拿不了槍、提不動水,什麼自保能力也沒了,要是再因他而倒黴,她不覺得自己能保護自己不出問題。
“走吧,一起上班去吧。”他自然拉起她的手。而且這次很聰明,拉的是右手,知道她右手無力,掙脫不開。
她要抽離,卻被他捏得死緊。
她想:他軟磨硬泡的工夫真是見長。
昨天都那樣了,他是不明白意思還是怎的。
正想著,就被他拖著往電梯裡去了。
然後,她也沒像昨天一樣反抗。
她累了……
在一個不論你怎麼打他,他都是笑臉的人麵前,她已經無計可施了。
由著他拖著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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