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 彤彤在攸城繼續磨練廚藝, 並與小師叔冰釋前嫌,快樂地相處在一起。小師叔也不再懷疑她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而尹凡雙回到三水後, 一天下班,卻遇上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一個女人。
尹凡想了半天, 終於想起來了,是之前在她家門口, 扒在郎北涿身上的那個女人。
她看著她氣呼呼地看著她。
她忽然不知怎麼的, 有點厭煩這些總是粘到郎北涿身上去的女人。
以前不覺得她們那麼礙眼,現在卻覺得一個個的都十分討厭。
再看她氣呼呼的樣子, 心裡忽然生起一種逗弄得她更氣的想法。
這想法就像是隨手捉了一隻河豚, 眼見著它就這麼鼓脹起來了,就想看它完全撐得圓鼓鼓的樣子。
“你找我乾嘛?”
“郎北涿現在是不是天天住在你哪裡?”
“喲,厲害的嗎,在他麵前叫他北涿哥哥,一離了他, 就叫他全名,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善茬。”
“少廢話。你說,你還吊著他乾什麼?”
“乾什麼?小姑娘, 你多大了?我們互相需要唄, 他不住我那兒還能住哪?”說得隱晦, 意思是他們天天翻雲覆雨。而事實上是, 自從她第一次回美國那一次之後, 他們就真的一次都沒有過了。
“你!”
“我什麼我?他真的比較喜歡我和我的身體, 你還是彆想了。我會長期霸占他的床,我也保證他連一次翻你牌子的機會都沒有。夠不夠清楚?”
郎允兒顯然已經被她氣得神誌不清了,二話不說,摣開五指就朝尹凡雙的臉扇過來。
尹凡雙側眼瞧見那手上指甲尖利得嚇人,心想:我X,這年頭女人打架原來時興粘好了假指甲再上場的。X的,都怪我戰鬥經驗不足,早知道我也粘一副再來吵了。
正想去擋。
就見那女人的手臂被人捏住了。
允兒轉頭一看:“北涿哥哥。”
“她剛剛直呼你全名郎北涿。”
允兒一轉頭,恨恨瞪她一眼。
她聳聳肩,一副我隻是好心提醒他的樣子。
“你在這裡乾嘛?”郎北涿厲聲質問朗允兒。
“你都看見了,她要打我。”尹凡雙代答。
“你為什麼要打她!”郎北涿厲聲問。
“因為你跟我住一起。”又代答。
郎北涿一聽,這明顯就是允兒來找她麻煩,馬上把允兒的手一放,重重說道:“你能不能彆來搗亂,你剛剛那樣,很容易就傷了她的!”
“你!”
他不再聽允兒說什麼了,而是把尹凡雙一把拉過來。
尹凡雙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扯到近前。
他低頭輕輕撫著她的臉,還側過頭去仔細地看有沒有抓痕。
尹凡雙怔住了。
因為明明後麵那個女人看著要嬌弱一點,雖然粘了副很嚇人的假指甲來打架,可是明明是那個女人看著更嬌弱一點。
可是,郎北涿卻一副很擔心她的樣子,把她看得那麼弱小,需要保護。
而且隻聽信她的話,完全不容彆的女人辯解。
老實說,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給她帶來一種異樣感,一種不真實感。
她很難相信它真的發生了。
她本以為郎北涿過來,隻是會特彆理性地調解開她們;卻真沒有想到,他在麵對她時,感性真的超過了理性,隻認為她是對的,隻認為她是弱勢會吃虧的一方。
嗬……怎麼說呢……這感覺,好新鮮……
很少有男人覺得她更需要被衛護著,尤其是在眼前的這個男人見識過她的諸多壯舉——諸如用電飯鍋折射子彈、將神經毒素狠|插進彆人脖子、開了一架國際客機回國——之後,還這麼地覺得她需要他保護……
太新鮮了……
新鮮到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感動得想哭。
這是被人護衛著的感覺。好可笑,她這種女人也會有人覺得她特彆弱小,特彆需要被愛護,比身後那個穿著洋裝、臉看著特彆楚楚可憐的女人更需要愛護。
她完全怔住了,被郎北涿撫著、探視著可能性的傷口。
忘了動彈。
“郎北涿!你不要後悔!”
允兒說完這句話,發現她的北涿哥哥太專心了,以至於好像都沒有聽到她的話,還在專心看著尹凡雙的臉。
她的臉有那麼一刻險些變形。
她抿了抿唇,轉身走了。
而郎北涿拉著尹凡雙上了不遠處的車,說:“我都跟你說了,以後不要一下班就溜走。你好歹等我一起走。萬一有什麼危險是不是?”
她難得地什麼話也不駁斥,隻是靜靜點了點頭。
晚上,夜靜了後,隔壁間的郎北涿已睡下了,她床上的兩隻狗子與一隻鳥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