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郎雙雙課後, 回了寢室, 本想慣性往床上躺,可是忽然想到自己關注的另一件事的進展,於是下樓往Jasper實驗室走。
到了實驗室,她先是問, 有沒有辦法研究出點什麼東西,可以讓艾琳的妹妹免受痛苦的,據說她妹妹現在成天不能出門, 白天一出門皮膚就有種刺痛灼燒感。
Jasper說他有在研究,但是未果。還說他在中國的一個朋友也在幫忙研究。
她問,你把這麼機密的東西給在那麼遠地方的人?
他說,是的,認識挺久了, 信得過。
她想,未必。
這時, 就聽他手機響。
他拿起一看, 是張滄海的來電。
就自然地接起。主要是在郎雙雙麵前, 他也沒什麼秘密, 所以接這個電話就不用躲著。
她卻聽他接起後直接稱呼“滄海”。
咦, 這不是我弟嗎?
於是,走過去問, 你跟我弟認識?
“什麼?他是你弟?”
電話那頭的張滄海聽到她聲音了, 就問Jasper, 你現在人在哪,為什麼會有我姐的聲音?
Jasper支支吾吾地說他在外麵租的實驗室。
他一直沒跟張滄海說他是在斯卡伯勒校園裡做實驗,因為怕他萬一弄清楚了這間學校的性質,會追問他許多他所不願說的問題。
然後,張滄海就說把手機給他姐一下。
他問他姐在哪?
他姐就說在Jasper租在外麵的實驗室裡。
他就說,哦。
然後又跟Jasper說話,說起他研究出了一種新型變異的血清,或許可以對治上次他說的那種血族對光極度敏感的問題。
還問要不要空運過去。他可幫他朋友的妹妹注射試試看。
“是嗎?太好了!”Jasper這麼說道。
郎雙雙得知這個消息,馬上就回宿舍跟艾琳說起。
艾琳雖不知這血清是否管用,卻也算是終於看到了一點希望,眉眼間之前的愁雲慘淡一下掃去了八成。
剛高興了一點起來,之後又頹喪了下來,肩又一塌,說:“怎麼讓Jasper注射呢?她又不能到戶外來,連飛機都沒法坐吧。”
“唉,我看你是擔心了這麼久,連腦子都擔心鏽掉了。要麼讓你們那裡的醫生幫忙注射,要麼請Jasper飛去一趟不就行了。”
這麼一想,艾琳就又開心了起來。
空運很快,四天就到了。
郎雙雙和艾琳想著要不要周末一起飛過去,就Jasper一人過去,她還有點不放心。
於是,周五下午,她們下課後,就跟Jasper一起飛往艾琳的國度。
他也順利給那個小姑娘注射了血清。
因為都是歐洲國家,所以飛來飛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他們就在那裡逗留了兩天,玩,去沙灘,郎雙雙還購買了一些紀念品,準備帶到學校送人。
周日下午,他們才飛回英國。
而據說周一那天,艾琳的妹妹就出門了,並且皮膚不再感覺到灼痛感。
艾琳一家對Jasper千恩萬謝。
Jasper也無法自認功勞,就如實說,不是他研製出來的,而是他的朋友研製出來的。
艾琳的父親就非說要親自感謝他的朋友。他說不用了,那朋友人在中國,太遠了。
艾琳的父親就說,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經過了這些天旅途勞頓,郎雙雙對她那張床的感情開始越來越深,幾乎天天一下課就回去躺著,看她愛看的視頻。
不過她沒有忘記把帶回的小禮物派發一下。
外國人收禮物時習慣性地要就著這禮物問一些問題,以示他們很喜歡這個禮物,對這個禮物很感興趣,這也是禮貌的一種方式。
所以郎雙雙還花了些時間跟他們解釋了一番。
這天下午,她下課了,往宿舍走去,心裡還惦記著她那張床。
正惦記著,卻看見了Dean,她忽然想起,買給他的小禮物還沒給他呢。
——她把所有人的小禮物都送出手了,就差一個Dean和一個郎北涿的了。
她正好看到了他,就說,你等等,我去了艾琳的國家,買回來了禮物,現在拿下來給你。
他正好也沒什麼事,就在宿舍樓下等著。
她一邊快步上樓,一邊抬手腕看表,心裡想著,這個時間段,郎北涿還在上課,得快點,趁他下課看到她送禮品前,就把小物給送出手。
她急匆匆的,上了樓,拿了東西又下樓。
哪知,Dean慢條斯理地拆小包裝,然後又慢條斯理地拆小盒子,然後又慢條斯理地就著這個小禮物問了快一千條問題。
郎雙雙心裡那個急:……
可是麵兒上還不能表現出來,為了禮貌,就耐心講解了很久。
就在她說到賣她這個禮物的攤主老奶奶的麵容與發色的時候——雖然心中完全不知Dean問這種事是要乾嘛,她就看到了遠遠的郎北涿從教學樓裡出來了。
心中一驚。
說完最後幾個字:“麵容慈祥,紅頭發。再見。”
然後,根本不顧Dean還想問第一千零一條的意願,就匆匆地回女寢樓去了。
簡直像是逃竄進去的。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Dean在她走後,根本就沒上樓,而是原地端祥著那禮物,一副他特彆喜歡它的樣子。
直至郎北涿走到他跟前了,他才一收禮物,朝外走去。
郎北涿朝他背影看了一眼,心生不滿。
他知道最近很多人已收到郎雙雙送的小禮品。
怎麼她唯獨把他給落了呢?
為什麼!
不至於吧,就為了那一次不許她買那泰式咖哩蟹,就氣到了今天?這氣性也太大了吧!
他一臉怒容地上了樓去,放下課本——他是為數不多的在這個學院裡教書需要用到教科書的老師。其餘的課,都是些“打打殺殺”的課。
就連郎雙雙教的劍道課,裡麵也是一片刀光劍影。
雖說用的是竹劍,可是學員們個個都體能了得,隨便上場中央演示演示,都能廝殺得像在演武俠片似的。對於這一點,郎雙雙本人,是無限放任的,她覺得,就該這麼比劃!
郎北涿一想到她把所有人的禮物都送了,就是不送給他,氣得朝桌子砸了一下。
那桌子的四條細腿,可憐地搖了幾下。
而郎雙雙回了宿舍後,想起還有他的那份禮物沒送。
她摸著那禮物四四方方的包裝盒,心裡想起之前他跟那吉娜大小姐出去時的背影。
又想起這段時間,他始終沒有主動來找過她。
說真的,有點看不懂他了,他最近是不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