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雙雙問她怎麼了。
她就在半醉半醒之間吐露心事與真言。
說起她對Dean的愛戀。
郎雙雙一輩子沒看過愛情的人, 此刻聽著聽著,竟覺得這故事聽著挺感人。
哪知手機很不應景地振動了起來。
她拿起一看,是郎北涿。
猶豫了很久, 還是接了。
如實說她在酒吧。
他又問要不要派人去接她,她說不用,Jasper的人在這兒, 安全得很。
然後真接說了byebye, 就掛了,不想有人打擾她聽故事。
放下手機, 她就問吉娜, 你與他並不是一國人,怎麼會從小就認識。
她說,小時候她跟媽媽住在美國。
因為那時她爸爸做的生意不太乾淨,所以才讓她和她媽搬到彆的國家去住。
當時Dean就是她們家鄰居。
郎雙雙心想,問題是,你的父親現在做的生意也未必乾淨。
不過,她不會跟她說的。
她覺得她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並且脾氣大的大小姐而已。
她看到她已醉眼朦朧了。
正在這時,竟然在燈光交錯間, 看到道格爾端著一杯酒走了過來。
挑釁地說了幾句話。
她揚了揚拳頭,一副“再XX一句,我就送你去見佛祖”的樣子。
他要麼是喝得有點醉了,所以酒壯慫人膽,要麼是覺得她就一個女的坐在這裡, 算是落了單,所以很不客氣地還要嘴上耍耍賤,結果,看到一旁桌子那邊幾個男人站起來,要走過來的樣子,才知道她也不是單獨在這裡的。
馬上慫了,走了。
郎雙雙坐到了十二點,看著吉娜由半軟的泥變成了完全的爛泥。
這女人先是對她吐露心事,然後又質問她跟Dean到底什麼關係。
她說沒關係,同事。
無奈她就是不信。
那她就想著要怎麼解釋。
正想著,她就完全變成爛泥了,不省人事。
然後,也不知她家保鏢由哪衝了出來,要把她帶走。
這幾個保鏢,郎雙雙曾見過,所以確認不是在酒吧裡等著撿屍的,也就放心讓他們把她扶走。
而她自己在這整個時間段裡,連半杯酒都沒喝掉。
一看時間也晚了,就站起來要回去了。
Jasper保鏢開車,把她載回了學院。
她下車後,本是要回宿舍的,可是看到遠處體育館一樓有點微光晃動的樣子。
心中生疑,想著這時刻體育館不該開燈的。
於是走了過去。
本是想著,要是誰忘了關,她就把燈給關上,環保一點。
哪知一開了門下來,竟發現那偌大的館中,在看台位置,竟坐著校務主任,形單影隻。
她想:他又發什麼瘋癲?
又見他像是沒反應似的……
無意間瞥見他手旁有一瓶伏特加,還有一瓶威士忌,還有一瓶朗姆。
她:……
心想:發什麼癲?
不會是閒宿舍情調不夠,所以非跑到這個地方來,一邊飲酒,一邊吟詩“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吧?
正想著,不如不要破壞人家的雅興,要悄悄退出,卻在這時,他跟詐屍似地一下抬頭。
指著她:“你!小郎!來!過來!陪我喝、喝兩杯!”
郎雙雙一聽,心想:我去,你這個校務主任,把老師全當雇傭兵就算了,還想把女老師全當三陪!
頭一轉,我郎雙雙鐵骨錚錚,一身傲骨,豈能陪領導喝酒!要是傳出去,我一世英名,必將蕩然無存。
於是,毅然決然就要拔腳往大門外邁。
哪知就在這時,校務主任一掌捂臉,“啊——!”一聲,痛哭出來。
郎雙雙:……
這是哪一出啊?
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哪知他就開始啜泣了起來。
不就不肯陪你喝酒,至於麼……
於心不忍,走了過去。
坐到了他邊上。
他馬上遞給她一瓶酒。
“來!喝!一醉解千愁!來!乾了它。”
“哦。”拿起那郎姆酒瓶,喝了一口。
這叫:意思意思。
“你!不給我麵子是不是!你說是不是!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嗯?是不是看不起我?”
郎雙雙心想:這都是哪兒學的……
看他問得眼中都快布滿紅血絲了,著實可怕,於是灌了半瓶下去。
這樣夠看得起你了吧?
——郎雙雙這人也自認是體質特殊,想喝醉時一喝就醉,不想喝醉時千杯不醉,這醉與不醉全看心情。沒啥大事時,來一瓶98度的也不醉,心裡愁時,來一杯9.8度的就倒了。
“小郎!好、好樣的!”
然後,伸了一條胳膊到郎雙雙肩上,還哥倆好地拍了拍。
郎雙雙:……
又朝他看了幾眼。
忽然想到要問:“主任,你結婚了嗎?怎麼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聽你談起過你的家室呢?”
主任打了一個嗝。
仿佛被問到了傷心處。
又忽然一掌捂臉,啜泣了起來。
“主任……”其實她想說,您能不能彆老是這樣哭,又娘又挫又難看。
“我還沒結。”
“怎麼沒結呢?你看著都快三十了。”
然後,他就滔滔不絕地說他怎麼怎麼暗戀他們本國王室的公主,可是那個公主卻說,她要為了國家而奉獻一生。
郎雙雙想了想,說:“你確定她是要為國家奉獻一生嗎?因為女人拒絕一個男人的理由,想怎麼找就怎麼找,我曾經就為了想拒絕一個男人,而對他說,我想把我的一生奉獻給主。他一聽我想當修女,就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