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雍正臨終問善惡,弘曆登基帝業昌(1 / 2)

稽古 醉紫禁 3864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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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見弘晝不為動容,纖嫋如欲火焚身般難耐。弘晝將考卷放在書桌上,坐下,又繼續看。弘晝看起來沒有怒意,也沒有笑容,讓纖嫋十分緊張。纖嫋本來以為弘晝不滿意,隻好輕聲道:

“我再去重新寫一篇……”

“不,很好,非常好!”弘晝抱住纖嫋,“你通過《詩經》想到《禮記》,算是融會貫通。杏雨雖然寫得不錯,但是也有很多理解誤區,比如‘敬慎威儀’的‘敬’字,並不是尊敬、孝敬一類的意思,在這一點你比杏雨有所進步,你看她有兩段都提到了‘敬’,說明她認為這個字是重點,而你主要從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四個角度來論述,這很好。當然,你若是仔細就不難發現,《詩經》裡麵除了‘敬慎威儀,以近有德’,還有‘敬慎威儀,維民之則’等句,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讀一讀。不過我希望你可以繼續完善,畢竟這文章最多也隻是一個秀才的水平。”

“我知道了。”纖嫋輕輕一笑,“聽你的,以後我一定好好念書。”

八月廿一,雍正染病,卻也依舊批閱奏折,為不耽誤其事,竟延誤就醫。雍正召集張廷玉、鄂爾泰等重臣以及弘曆與弘晝於圓明園九州清晏,卻不曾想雍正忽然病體加重,生命垂危,臨終前讓弘晝與弘晝進殿。見雍正已經白發蒼蒼,臉上布滿皺紋,眼中紅血絲如此刺眼。二位皇子忍不住握住雍正的手,都已經聲淚俱下。

“弘晝,我記得你的福晉身懷六甲,讓她彆跪了,當年年氏就是因為先帝去世一直跪在那裡把孩子給跪沒了,最後落下病根……阿瑪馬上就要殯天了,這江山,我放不下,必將托付於新君。待朕去後,張廷玉和鄂爾泰會取下冊立新君的聖旨。我膝下隻有你們二位長大成人的皇子,弘曕還年幼,我希望你們可以兄友弟恭,保我大清江山之永固……”忽然雍正吐出一口鮮血,慌得二位皇子連忙拿出手帕,雍正搖搖頭,躺在床上,但是卻緊緊握住兩個兒子的手:“我在位十三年,並沒有像先帝一樣開創盛世,卻得到一身罵名,那次親審曾靜,他列我十大罪狀,說我謀父,逼母,弑兄,屠弟,貪財,好殺,酗酒,淫色,誅忠,任佞,這怎不是道聽途說?說我用人參湯毒殺先帝,說我篡改遺詔,說我逼得皇太後撞柱而死,說我殺兄屠弟……我從來沒有做過,為什麼世人那樣看待我?我算是一個好皇帝嗎?”

“您為大清鞠躬儘瘁,當得千古一帝啊!”弘晝已經泣不成聲,“那些小人就是汙蔑您,您勤政愛民,朝乾夕惕,您是最好的皇帝!”

“汗阿瑪,大清沒有您不行啊!”弘曆也已經泣不成聲,“您龍體康健,不會有事的。”

“生死在天……我要去問一問列祖列宗,我到底算不算是……”忽然,雍正的手無力了。

任憑弘曆與弘晝如何呼喊,雍正也沒有醒來。此時已經是廿三日子時,太醫連忙趕到,可惜陽壽已儘,終年五十七歲。

“皇上駕崩了——”李德全哀嚎高喊。

一瞬間,九州清晏前跪著的嬪妃、公主、福晉、命婦、諸王及大臣都哭嚎起來。纖嫋本懷有身孕,如今也跪在地上,跪了許久,若非一旁瑣玥扶著早就倒下。聞此噩耗,竟都哭起來。瑣玥和纖嫋互相攙扶著,也泣不成聲。此時張廷玉與鄂爾泰拿出聖遺詔交給李德全,李德全當著所有人的麵宣讀遺詔:

“諭曰:……寶親王皇四子弘曆,秉性仁慈,居心孝友,聖祖皇考於諸孫之中,最為鐘愛,撫養宮中,恩逾常格,雍正元年八月朕於乾清宮召諸王、滿漢大臣入見,麵諭以建儲一事,親書諭旨,加以密封,收藏於乾清宮最高之處,即立弘曆為皇太子之旨也。其後仍封親王者,蓋令備位藩封,諳習政事,以增廣識見,今既遭大事,著繼朕登極,即皇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