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弘晝和弘曆走出來,弘晝高聲呼喊,然後跪下:
“奉先帝遺詔,傳位於皇四子。新帝登基,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也都跟著行大禮。
“……弘曆仰承列祖積累之厚,受朕教誨之深,與和親王弘晝同氣至親,實為一體,尤當誠心友愛,休戚相關。親正人,行正事,聞正言,勿為小人所誘,勿為邪說所惑。祖宗所遺之宗室宜親,國家所用之賢臣宜保,自然和氣致祥,綿祖宗社稷萬年之慶也。莊親王心地醇良,和平謹慎,但遇事少擔當,然必不至於錯誤。果親王至性忠直,才識俱優,實國家有用之才,但平時氣體清弱,不耐勞瘁,倘遇大事,諸王大臣當體之,勿使其傷損其身,若因此而損賢王精神,不能為國家辦理政務,則甚為可惜。大學士張廷玉器量純全,抒誠供職,其纂修《聖祖仁皇帝實錄》宣力獨多;大學士鄂爾泰誌秉忠貞,才優經濟,安民察吏,綏靖邊疆,洵為不世出之明臣,此二人者,朕可保其始終不渝。將來二臣著配享太廟,以昭恩禮。其應行儀製,悉遵成典。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布告天下,鹹使聞知。”李德全繼續宣讀遺詔。
新帝登基,將於九月初三準備登基大典。此前,應準備喪儀。雍正崩,經後三帝累諡,共諡曰敬天昌運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寬仁信毅睿聖大孝至誠憲皇帝。
【《清史稿?卷九?本紀九?世宗
本紀》論曰:聖祖政尚寬仁,世宗以嚴明繼之。論者比於漢之文、景。獨孔懷之誼,疑於未篤。然淮南暴伉,有自取之咎,不儘出於文帝之寡恩也。帝研求治道,尤患下吏之疲困。有近臣言州縣所入多,宜釐剔。斥之曰:“爾未為州縣,惡知州縣之難?”至哉言乎,可謂知政要矣!】
屆日,帝詣梓宮祭酒,率眾三拜,舉哀畢,趨立大門東旁。梓宮出,跪,舉哀。登大升轝,帝跪左。禮臣祭轝,三叩。靈駕發,帝步隨。至泰陵,帝跪迎紅門外,舉哀。徒步從,抵三洞橋,跪俟。降大升轝登小轝,安奉饗殿,設幾筵,列冊、寶。三祭酒,三拜,禮成。帝不忍彆,群臣以皇太後為言。無已,翌日還蹕。王大臣請禦門聽政,帝以梓宮未永安,命暫緩。固請之,始行。既卜葬,屆日晨帝詣景陵奠獻,躃踴哀慟,祭酒三拜,趨陵寢門外跪哭以俟。龍輴入地宮,複祭酒三拜,出俟幄次。題主、虞祭如常儀,歸奉主升祔太廟。
九月初三,登基大典,改元乾隆,意為“國運昌隆”。暢音閣奏響中和韶樂、海晏河清以及丹陛大樂,兩邊黃龍旗與八旗。弘曆穿上明黃色的龍袍,整個人煥然一新,從太和殿明黃色的帷幕後走出,金鞭三響,金鐘玉磬齊鳴,雲鑼鼉鼓鏗鏘迭奏,文武百官各按品級長跪叩頭。分遣官祭告天地、宗社,帝衰服詣幾筵行三跪九叩禮,祗告受命。禦側殿易禮服,詣皇太後宮中,各行三跪九叩禮。遂乘輿出乾清門,禦中和殿,內大臣等執事官行禮。複禦太和殿,王公百官上表行禮如儀。不宣讀,不作樂,不設宴。王公入,賜茶畢,還宮。反喪服,就苫次,頒詔。世宗承大統,惟罷賜茶。
這一次沒有瑣玥攙扶了,好在烏蘭圖婭特意換了位置,否則這天天下跪纖嫋的身子可吃不消。畢竟身懷六甲,而弘晝又常伴於新君之側,便顧不上纖嫋。
“你這懷著身子,實在不行就告假,皇上不會為難的。”烏蘭圖婭勸道,“實在不行,不如去找找皇後和皇太後?”
“沒事,新帝登基,怎麼也要走一個流程,我受得了。”纖嫋輕輕一笑。
“那怎麼行,這裡麵可是我的侄兒或者侄女呢!”矜和悄悄走到後麵,“弘晝說,先帝臨終前說過讓你莫跪。你若是受不了,可不準逞能!”
“公主快到前麵去,一會兒被發現可不好!”纖嫋忙道,“我和科爾沁福晉畢竟在同一排,先公主,再福晉,這地位尊卑可不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