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抬頭。
過了正月十五過後,鄴城城外嫩草探頭,積雪融化。融化的雪水,彙入到城外的漳河中,把廣袤的北方大地滋潤得愈發嫵媚。
春天到了。
萬物複蘇,又到了動物繁衍的季節。
這日早間時分,一隊百餘人的騎兵緩緩奔鄴城而來。走在前邊的是青州刺史袁譚,他的側邊還跟著一名中年男子。
隻見他約莫七尺五,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唇若塗脂。
正是漢左將軍,領豫州牧,宜城亭侯,皇叔劉備劉玄德。
在他身後還排列著張飛與趙雲二將。
卻說劉備離了袁紹後,與二弟雲長三弟翼德在古城相聚,後又得了趙雲這員驍將,本是大展宏圖,定鼎天下之時。
趁著袁曹兩邊對峙,他占據汝南,擇機窺探許都。
怎料兩邊戰事太快,曹操率軍回師,兩方人馬殺做一處。劉備大潰,隻剩下千餘人護佑著老小逃脫。
劉備慌忙召集麾下謀士商議。
孫乾率先提議道:“劉景升虎踞荊襄,掌管九郡,又是漢室宗親,皇叔可往投之。”
劉備沉默著沒有立馬表態。
簡雍察言觀色,說出自己的想法:“袁本初此番大潰曹賊,天下十三州獨據四州,主公又與紹長子袁譚友善,不如我等再去投奔袁譚?”
“不可...不可。”孫乾當即紅著臉叫嚷起來,“主公此前為袁紹所忌。此番若是再去冀州,生死未仆,不可。”
“有何不可?袁譚如今深為袁紹所忌,正是需要主公施以援手。”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憲和你這是在拿主公去賭!”
簡雍還待辯解,一直未開口的劉備忽然擺手道:“好了,好了,二位皆有王佐之才,切莫因為此事傷了和氣。”
“備深知袁本初為人,此番他若敗必定惱火,此番勝而喜,必能恕我之過。”
“主公!”孫乾急了。
“公佑無需多言,我意已決。”
於是劉備遂命關羽及孫乾,糜竺等人屯古城,自己則是領著張飛、趙雲奔青州而來。
袁譚勢單力薄,得玄德相助,自是喜不自勝。
二人合計一番,袁譚領著劉備直奔鄴城而來。
將至鄴城,袁譚側頭看向劉備,揚鞭笑道:“玄德公,此番再回鄴城,可曾覺得有何不同?”
劉備麵帶春風,回道:“這鄴城比之以前雄偉一些。想必是袁公得勝歸來之後,王氣四溢,連上天都開始昭示袁公之功。”
袁譚意味深長地掃了眼劉備,雙腿一夾馬腹,疾馳往前。
劉備見到,緊隨其後。
另外一邊。
袁紹,袁熙,袁尙父子三人正在大將軍府的側廳坐著。
距離袁熙離開,不過一月多月時間,袁尙自然也得表現表現,演出一副兄恭弟友。
依依不舍的兄弟離彆。
袁尙眼圈一紅,率先抱拳說道:“幽州苦寒,兄長去了過後,還請多多保重身體,母親那邊尚自會多多照顧。”
“多謝三弟關心,三弟也需多保重身體才是。”袁熙意味深長地回上一句。
袁尙嘴角一抽。
自打上次和兩個侍妾一起,被母親和袁熙抓了個正著後。袁尙總感覺,這家夥每次說讓自己注意身體,都是在點那事兒一樣。